谢家贵也是愣了一会儿,“说的有道理。”
“管他们是什么身份,既然在商务大楼工作,咱们干脆直接去那里闹一通,我那些人还敢不敢赖账。”钟秀英这些天也是憋着气。
谁愿意一天到晚伺候一群白吃白喝的大爷。
谢家贵沉着脸色点了点头,“对,不能再怎么忍下去了,管他得罪不得罪人,大不了卷起铺盖儿回乡下去,咱们也不受这个窝囊气”
“老板,我听说下周一省里的领导会来商务大楼那里视察”
店里新来的那个机灵的店员忽然开口。
谢家贵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到了周一的时候,谢家贵专门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然后带着店里的人,还有挂账的账本就往商务大楼那边走去。
谢家贵的心里也是极其忐忑的,因为这是这样的事情确实很大胆,他也从未做过。
到了商务大楼门口,门口的保安突然拦住了他们,“你们这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负责这次视察队伍伙食的饭馆,来跟后勤部门的人对接相关信息,不然我们中午都没法安排饭菜了。”周晚红急中生智地说。保安狐疑地了他们一眼,只见谢家贵一群人都气定神闲,似乎没有什么不对。
“你们先做个登记。”
谢家贵点点头,在上面写了自己御膳房的名字。
保安当然知道御膳房这个饭馆的名号,虽然他没有去吃过,单位里去那边吃的可不少。
这下保安也没有了怀疑,放了谢家贵一行人进去。
谢家贵一行人刚进来,都纷纷松了口气。
“竟然这么混进来了,晚红你可真厉害。”钟秀英捂着胸口说。
周晚红笑了笑,“我以前在食品厂负责过后勤这一块,接待领导之类的工作做的多了,也就忍不住脱口而出了。”
谢家贵朝着周晚红默默竖起了大拇指,然后一行人往大厅一楼走过去。
谢家贵刚迈入一楼大厅,就到大厅的另一个入口进来了一群人。
不少人胸口都挂着工作牌,特别走在中间那位男人格外眼熟。
谢家贵了一眼,腿有点发软,那张脸也太眼熟了,叫郝国建,那可是经常出现在报纸上的人物,就谢家贵这种最底层的老百姓都认识。
谢家贵都觉得自己的接下来的举动过于大胆了,不过现在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于是谢家贵一咬牙,直接冲到他们一行人的跟前,“我是御膳房饭馆的老板,你们这里的人之前在我们这儿挂了好几个月的账都没有结算,所以我今天亲自来了一趟,我们饭馆是小本生意,这么赊下去生意再好也支撑不下去啊。”
谢家贵的声音很大很嘹亮,大厅里顿时寂静一片。
一群人都傻了眼,没想到竟然还会有这种亲自上门要饭钱的事。
“你这是来在捣什么乱我们现在有要紧事要忙,等会再说。”
其中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脸色难地地沉声道。
郝国建皱着眉头,摆了摆手阻止那人说话,“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都不算要紧事,那还有什么是要紧事你们这里的工作人员欠别人钱都逼得人家亲自上门讨要了,不觉得羞愧吗”
那人顿时脸色涨成猪肝色。
郝国建说完,对着谢家贵温声道“这位同志,没关系,你有什么事可以告诉给我,我帮你做主。”
谢家贵原本都吓得腿软了,这一刻真的有点想哭。
他声音颤颤悠悠地把那些人吃白食的事情告诉给了郝国建。
还有写下的账本也都给了郝国建过目,郝国建让手底下的人立刻去查。
不一会儿就把那些个在谢家贵饭馆吃白食的人逮了出来。
确实和裴甜甜猜想的不错,那些人不是什么大老板,就是在大楼里工作的普通职员,甚至有的是才毕业的大学生。
因为市里消费水平高,所以就习惯性以政府人员的身份跑到那些没有背景的小饭馆里占他们的便宜。
那些人没想到谢家贵竟然有胆子跑到上门讨钱。
郝国建面沉如水地对着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说,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你这是治下不严啊。”
那中年男人脸色白了又白,对着那些人厉声道“还不快把欠给别人的钱还给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