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汁瓶口缓缓指向了季听，谭宇程抬眸，指尖在桌上点了下，季听抬起头，与他视线对上，今晚店里灯光开了一大半，用了比较暖色系的灯光。
但这两张桌子挨着吧，有些许阴影。
季听心缓缓地跳着。
谭宇程挑眉，问道“有过喜欢的人吗”
季听与他对视着，在这不大的拼桌上，隐约可到对方眼里的身影，季听安静几秒，语气摁着平静回道“有过。”
有过。
其他人都很诧异，睁大眼睛。
谭宇程往后靠着她。
点了下头。
于希捂住嘴巴，惊讶地握着季听的肩膀轻轻晃了晃，“我的天，真的假的”
季听回头眼于希，轻柔一笑“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龙空着季听，眼里也是好奇。
梦嘉撑着下巴幽幽地着季听，却没有多好奇，她目光扫向谭宇程，谭宇程端起咖啡一杯见底，神色无恙，不出什么。
好像对季听喜欢的人也不好奇，也不在意。
也是，没什么好在意的。
他对季听亦妹亦友亦兄弟，唯独没有情。
季听接收到梦嘉的视线，她强装镇定，喝起桌上凉透的咖啡，说起来，梦嘉会知道季听曾经喜欢过谭宇程这件事情，算是一次意外。
那天的晚自习，巧得很，班上不少同学都请假了，舒筱好像也因为家里的原
因请假，他们那一组请到最后剩下六个人，稀稀落落，与傅延打完篮球的谭宇程带着一身水汽回到教室，他与傅延说着笑，吊儿郎当，季听在他身侧写着作业，她用一张很漂亮的明信片抄了好几首喜欢的歌名，那个时候大多数喜欢的都是周董的歌。
唯独她满满一页都是陈奕迅的，最的是那首情转移，谭宇程耳机里偶尔会播放陈奕迅的浮夸，她就用粗笔把浮夸二字标红，显得格外醒目，与傅延聊着天的谭宇程目光一撩，正巧到，便随手拿了过来。
那张明信片上还沾了她那会儿喷的香水，香水味扑面而来，季听抬眼到，愣了下，握紧了笔，谭宇程随意地着，一路往下，明信片上不止有歌名，还有摘抄的最喜欢的句子，季听他得那么认真，就让他，回头专注写着自己的作业，偶尔注意着他隔壁的动静。
有道题季听解了好久，没解出来，等她解出来再抬头，教室里很安静，身侧的男生更安静，她转头一，他趴在桌上已经睡着，睡着之前估计还在她的歌单明信片，手臂横着搭在桌子上，那张明信片虚虚地被他捏在指尖。
那时的男生手腕上戴着黑色腕表，趴睡着手臂线条清晰，青筋凸起，他睡得很熟，玩世不恭的眉眼藏在碎发里。
季听抿了下唇，他，又那张明信片，最后还是担心明信片掉地上去，被同学踩到，于是她站了起身，伸手够过他那张桌子，去拿他指尖上的明信片，他长腿岔开着，座位于他来说本就窄小，他手又长，季听够一次拿不到，又再够第二次。
随着动作，是愈发紧张，怕弄醒他，也怕明信片真掉了。
她鼓足了气，打算一口气解决，于是几乎半个身子都挨过去，快速去勾那张明信片，明信片从他指尖松动，终于被她拿到手，她狠狠松一口气，正准备站稳，他脸转了过来，长腿不知怎么回事往旁边又是一抵，生生地抵住了季听穿着校服裙的腿。
那一刻，肌肤仿佛透过布料相贴，季听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眼眸着那转过脸，却还是睡着的男生，她卡在这狭小的位置，宛如雕塑。
她刘海下的眼眸望着他那张脸。
心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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