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搬出老话说:“这拿都拿了。”
很久,楼观雪缓缓朝他露出一个笑容来,散去清冷,湛若珠玉,颓靡又诡艳。
他接过红纸道:“好的,夫君。”
夏青:“…………”
靠!他想收手了。现在这是自损一千伤敌八百了吧!!!
可是现在跳窗走又显得很怂,他默默地开始贴花钿。
在集市上买的花钿都不是什么富贵之物,不像陵光那些贵族女子用的金箔金珠、螺壳云母,就是简单鱼鳞染色制成。花样细小,有四片,是梅花的形状。夏青对这呵胶吹起,然后开始摆弄。他笨手笨脚,怎么都贴不好,但这个姿势两人离得很近,夏青觉得有些尴尬,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
“薛扶光好像昨日离开了,听说附近的镇上也出现了一起疯病。”
楼观雪:“嗯。”
“鲛人得疯病后会变得暴躁无比、杀人成瘾。县令已经开始挨家挨户搜查,打算把鲛人都先关到一处,防患未然。陵光城因为你失踪的事乱成一锅粥,县令这个时候估计也不敢上报触燕兰渝的霉头,只能等风头过来再处理。”
夏青想了想,吐槽:“还有,你上次说那话,是不是就是断定鲛人得疯病的事最近会接连不断发生?我会见到?”
楼观雪说:“那不是疯病。”
夏青:“啊?”
楼观雪淡淡道:“浮屠塔内神魂苏醒,鲛族自然会受到影响。”
夏青的花钿直接贴歪。
“浮屠塔内神魂苏醒?里面关的是神?”
楼观雪意味不明笑了下:“我那一晚说的还不够明显吗,楚国先祖夺魂暴毙而亡。”
夏青:“……”
夏青为了不显得自己很蠢,只能憋住满肚子的震惊把贴歪的那片薄薄鳞片捏在手里,问:“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楼观雪漠然道:“我要是连这都不知道,白在楚国皇宫呆了那么多年。”
夏青突然想起,翻旧账说:“可你摘星楼内骗我说里面是大妖。”
楼观雪愣了片刻,漫不经心淡淡说:“嗯。不过摘星楼内我应该没对你说什么真话。”
夏青:“…………”是的了,摘星楼内,无辜可怜的傀儡皇帝,怕痛怕苦的金枝玉王。
楼观雪承认的太过镇定,以至于夏青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说话——槽点太多不知怎么吐槽。
夏青幽幽吐口气:“薛扶光让我小心你,果然是对的。”
楼观雪轻笑一声。
夏青说:“楼观雪,你还是恨燕兰渝的是吗?”不然那股压抑很深的恨,他找不到解释,
楼观雪抬眸,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后收回视线,勾唇,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慵懒道:“或许。”
夏青开口:“别用模棱两可的词!”
楼观雪从善如流道:“好,我恨她。”
夏青顿时有种被敷衍的屈辱,他扯了下嘴角:“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楼观雪:“我不会骗你。”
夏青惊了:“你是怎么好意思心平气和说出这四个字的,摘星楼一开始你就是想利用我好吧兄弟!”
楼观雪手指摸索着那张红纸,颇为好笑:“你为什么一直执着于摘星楼发生的事。”
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