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和尚刚入住就与人动手,再过几天,岂不是要把驿站给拆了?
“咳咳”
带着隐痛的咳嗽声里,恒远和尚走了出来,盯着净思不说话。
净尘淡淡道:“你且留在驿站,等度厄师叔回来,自有话要问你。”
恒远颔首:“好。”
“好”字的尾音里,他再次化作残影,凶猛的扑了过来,目标却不是净尘,而是净思。
体表散发金属质感的净思再次抬起手,一掌拍向恒远,这次没拍中,反而让恒远截住手臂关节,砂锅大的拳头连接不断砸在面部,发出“当当当”的巨响。
面部遭受打击的净思一个头锤撞开恒远,两人噼里啪啦交手十几招后,净思再次被反制。
恒远抓住他的手腕,沉声低吼,一个过肩摔将净思砸在地上。
轰!
铺设在院子里的青砖瞬间被炸上天空,地面崩裂。
恒远膝盖顶在净思喉咙处,右拳化作残影,一下又一下狂砸他脑袋。
当当当当宛如敲钟,声浪夹杂气浪,肆虐在院子每一个角落。
瓦片噼里啪啦滑落、花圃炸开,杨柳折断瞬间一片狼藉。
净思毫无反抗能力,只能捂着脸承受打击。
“够了!”净尘沉声道。
恒远这才罢手,甩动着血肉模糊的拳头,冷冷的盯着净思:“皮糙肉厚罢了。”
到这里,武僧的暴脾气终于发泄完了。
许七安对恒远一直存在误解,认为对方是个淳朴温和的“鲁智深”,其实恒远是披着这敦厚质朴外衣的暴徒。
脾气不暴的人,做不出夜闯平远伯府,杀完人扬长而去的行为。
只不过在恒远心目中,许大人是乐善好施的大好人,这样的好人,值得自己用温柔对待。
进入驿站后,他处处被针对,带着善意而来,遭遇的却是“棍棒”,心里别提多窝火。这么窝火的情况下,这个小和尚还特么出来装逼,好像他恒远是土鸡瓦狗似的,一掌就随便打飞。
结果只是个皮糙肉厚的小和尚而已。
申时初,初春的太阳温吞的挂在西边。
度厄大师手握禅杖,身披金红袈裟,信步而归,他在驿站门口顿了顿,然后一步跨出,来到了内院。
内院一片狼藉,驿卒们踩着梯子上屋顶,铺盖瓦片。武僧们拎着沙土夯实崩裂的地面。
其中干的最卖力的是一个陌生的大光头,度厄大师打量了几眼,没有说话。
度厄大师外表是一个枯瘦的老僧,皮肤黝黑,脸上布满褶皱,枯瘦的身躯裹着宽大的袈裟,显得有几分滑稽。
“师叔!”
净尘和尚从屋里出来,用西域的语言交谈:“您进宫期间,出了些事”
把真假恒远的经过,详细的说给度厄大师听。
“恒远把净思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度厄大师扭头看了眼认真干活的恒远。
“是的,”净尘点点头,而后补充道:“不过净思师弟并没有受伤,金刚经可不是一般人能打破的。”
语气里夹带着自傲。
度厄大师没有表态,转而问道:“第一个恒远与你交谈时,可有说过关于邪物的信息?比如说,他知道邪物的根脚,知道邪物某方面的信息。”
净尘回忆片刻,摇头:“他只说桑泊底下的封印物与佛门有关,并在讲述案件时,说自己见过那只断手寄宿在师弟恒慧身上。
“师叔,这事儿其实可以验证,只需召外头的恒远过来质问。”
度厄却再次问道:“他真的没有透露半点邪物的信息,来诱导你吐露更多的内幕?”
净尘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