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青自幼习武,在府衙任职多年,类似的案件见过不少,对官场上的猫腻一清二楚。
送走吕青,许七安扭头进了浩气楼,求助魏渊。
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官场上的勾心斗角,门门道道,他缺乏经验,段位也不够,好在有一根大粗腿可以抱。
进了浩气楼,茶室里,许七安把事情告之魏渊,求助道:“请魏公教我。”
魏渊握着茶杯,沉吟道:“我没有收到宫里来的通知,这意味着陛下不想我知道,至少不想让我即刻知道。”
许七安脸色一变:“是陛下要搞我?”
“搞这个字何其粗俗。”魏渊嫌弃道,随后摇头:“你们许家兄弟,还不够格让陛下亲自下场,应该是遭人弹劾。
“至于目的,首先,按照历届科举舞弊案的例子,既然是舞弊,那必定有考官泄题。本次春闱三名主考官,分别是东阁大学时赵庭芳、右都御史刘洪,以及武英殿大学士钱青书。其余小杂鱼暂且不顾。
“三位可能泄题的主考官中,钱青书先排除在外。”
许七安皱眉:“为何?”
魏渊回答:“弹劾奏章要先过内阁,内阁是王贞文的地盘,而钱青书是王贞文的人,懂了吗。”
王首辅没有把奏章打回去,那说明此事与钱青书无关许七安点头:“懂了。”
魏渊继续道:“其次,你堂弟许新年是云鹿书院的人,朝堂虽党派林立,但共同压制云鹿书院的士子,是所有文官心照不宣的默契。这,就是本次科举舞弊的主要原因。”
“云鹿书院的大儒没有提醒我啊?”许七安皱眉。
“遭遇压制是必然的,但未必会以科举舞弊为由,即使许新年中了状元,依旧可以把他扫到犄角旮旯。招无定式,方法太多,如何防备呢?”魏渊摇头。
“最后,许新年是你堂弟,你是我的心腹,遇到关乎前程的大事,你会不会向我求助?我若是不应,我们之间必生嫌隙。我若是应了,后续的招就来了。”魏渊冷笑道:
“咱们这个陛下,乐意看到我和文官们争斗,所以宫中的消息没有传出来。”
一箭双雕不,如果还有那位泄题的考官,背后的人,是一箭三雕。至于二郎,牵扯到科举舞弊案,无外乎三种结局:一,证据确凿,流放或斩首。二,证据确凿,但罪责较轻,革除功名,终生不得录用。三,查后无罪,但错过殿试,名声尽毁。
许七安深吸一口气,头大如斗。
读书人真恶心啊,有什么矛盾,咱们拔刀拼一场,一决雌雄,多干脆利索。
尽搞这些鬼祟阴毒伎俩。
“魏公,我该怎么做?”许七安虚心求教,论破案,他信心十足。论官场争斗,那他就是一个白银直面一群王者。
幸好我身后也有一位王者巅峰级的大佬啊。
“我可以下场,但这样一来,许新年就是我的人了,身上的标签这辈子都洗不掉。”魏渊喝着茶,目光温润的看着他。
这件事很麻烦,即使魏公出手,帮二郎脱身,恐怕也要伤筋动骨吧,毕竟对面不是一个党派,很可能是多个党派之间的默契
而且,二郎如果跟我一样成了阉党,那还不如让他背井离乡,离开京城
许七安眉头紧皱,静坐许久,涩声道:“魏公,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有!”
这个回答让许七安既惊喜又意外。
但魏渊话锋一转,摇头道:“但你办不到。”
ps:纠正一下,“seanghot”大佬打赏的是万,不是19万,上一章我算错了。
另外,最近遇到了些糟心事,昨晚一晚没睡,白天睡了四个小时,就起来码字了。然后也没什么心情码字。
还好是周末,不然真怕我猝死。今天就一更了,哎。
放心吧,今天欠的字,明天会补回来,说话算话。
对了,这个案子的灵感来自唐寅科举舞弊案,不算凭空捏造。我查过不少科举舞弊的资料,证据确凿的有,但也有许多是没有证据,却被毁了一生的案例。
先打个预防针,免得有读者觉得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