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志满脸疲惫的返回小院。
因为他的突然离去,婶婶和女儿们又返回了书院等他。
“老,老爷”
美艳丰腴的婶婶迎上来,脸色有些难看,低声道:
“我,我以前好像忘了很多东西。”
比如,当年婶婶的父亲,那位老秀才之所以把她嫁给许平志,不是因为她心性单纯,不擅宅斗。
而是因为许家当年是大富大贵的人家,许平志的兄长身居高位,手握权柄。
老秀才仗着女儿美若天仙,不似人间俗物,这才将女儿嫁给许家二郎,也就是许平志。
但是这些事,婶婶发现自己这些年,竟然忘记了
另外,许平志的大哥,哪里是什么山海关战役里的老卒,明明是朝堂诸公之一,权柄煊赫的大人物。
许二叔看了妻子一眼,骨子里透着疲惫,轻声道:
“忘记就忘记吧,忘记更好,有些东西,想起来只会伤人,有些人,想起来只会伤心。”
婶婶张了张嘴,美艳精致的脸蛋一片茫然,欲言又止。
许玲月从屋子里跑出来,二八少年垫着脚尖,不停的往后看,急切道:
“我大哥呢,我大哥呢”
“他在司天监,现在很好。”
许平志安慰了女儿一句,接着说道:“我想,我们大概不需要离京了。”
观星楼,卧房里。
楚元缜丽娜李妙真恒远大师,四人围坐在方桌边,默默喝着茶水。
他们已经知道了许七安后来的遭遇,知道了许平峰的存在,以及他把儿子当做容器,如今打算杀子取气运的事。
许七安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他们。
走到这一步,其实没有隐瞒的必要了,贞德帝已经杀死,父子二人摊牌,一切都已浮出水面。
摊牌了,我就是气运之子。
当然,许七安不会大肆宣传此事,但告之最亲密的伙伴完全没有问题。
“真难以置信啊,原来他的身世如此离奇,如此忐忑。”楚元缜喃喃道。
“阿弥陀佛。”
恒远大师苦大仇深的表情:“父杀子,人间惨剧,许大人的身世令人唏嘘。”
李妙真脸色阴沉,握着茶杯,一句话也不说。
她既同情又怜惜,同时夹杂着泼天的怒火。
“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个许平峰,老娘迟早刺死他!”
天宗圣女的青春又回来了。
“我们南疆有一个部落也是这样,儿子成年之后,如果认为自己足够强大,就可以挑战父亲。胜出,就能继承父亲的一切,包括生母。输了,就得死。
“而父亲如果觉得哪个儿子对自己威胁大,也可以发起挑战,堂堂正正杀死儿子,保障自己的地位和利益。”
丽娜说道。
那是一个父慈子孝的部落。
楚元缜三个人都没搭理她,南疆很多部落都处于茹毛饮血的蒙昧之中,什么古怪的风俗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