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明白。”
唐格拉尔干笑了两声,立刻快步往维尔福的方向走了,这一路他莫名感到后背发凉,仿佛优莱卡的目光就一直贴在背上,可他没有勇气回头确认她是不是盯着自己看。
这份惊悚之感直到踏入礼拜堂才得到缓解,唐格拉尔听见了近处的哭声,闻到了熟悉的香薰味道,四下的陈设与人群解除了他的惶恐,也使他终于敢于佯作不经意地回头。
优莱卡已经不在刚才的地方了。
他松了口气,一股被侮辱的恼火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冲上来。
优莱卡这个人,真的值得信任么……
她不会是挖了什么陷阱,就等着我往里跳吧?
这个想法突如其来地闯进了脑海,让唐格拉尔冷不防地打了个哆嗦。
但很快他就恢复了理智——优莱卡要真是有什么陷阱,怎么可能是这样一副目中无人的态度……她的傲慢恰恰说明她确实是在为罗杰办事,只不过这些水银针普遍没什么家教,所以行为上才恶劣了一些。
这么一转念,唐格拉尔忽然感到踏实了许多。
也是,何必自己吓自己,就踏实等着,要是最后优莱卡敢食言,他就把这些事情全都抖落给其他水银针,好叫她知道,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
下午四点,庄园闭门谢客。维尔福和部分水银针回到别墅里,阿尔薇拉仍独自坐在礼拜堂,她遣散了所有仆从,一个人对着礼堂中央的十字架祷告。
“夫人,天快黑了,这里很冷,你不回去吗?”
阿尔薇拉侧目,迦尔文站在礼堂的入口。
“不必管我,你先回吧。”
“我从管家那儿要来了一张毯子。”迦尔文块步走到阿尔薇拉身旁,将一条旧绒毯挂在了木制长椅的椅背上,“如果你需要的话……”
“谢谢。”
“不客气,您不用担心,”迦尔文低声道,“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会尽我一切努力保护公爵的安全,即便是付出这条性命也在所不惜……请相信我。”
这番莫名的剖白让阿尔薇拉再次睁开了眼睛,她有些意外地望向身后这个大个子,迦尔文也正望着她。
“你……”阿尔薇拉犹豫着开口,“为什么……”
“我从第一次见到您的时候,就感到您和我的妈妈很像。”迦尔文的声音很轻,“她也有这样金色的长发,可惜不管是我还是肖恩,都没能继承。”
阿尔薇拉点了点头,“你母亲现在也在宜居地吗?”
“她已经去世了,在赫克拉惨剧的时候。”
“……抱歉。”
“您不用抱歉啊,”迦尔文看着她,“那都是螯合病的缘故,并不是你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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