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轻描淡写的说:“今早,他说要跟我领证,户口本都已经准备好了,在家里床头的抽屉里,我还没翻开看。”
周晓月听了都替林烟欣喜,熬了这么多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我没答应。”
周晓月恭喜羡慕的眼神,瞬间戛然截止,她故意拉了拉耳朵。
“你说什么?林烟你疯了吧,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都不抓住,如果过后,他反悔了,再寻觅个什么机会?答应啊,干嘛不答应。”
连好闺蜜周晓月都这么说,林烟叹了口气,“我以前做梦都在想,我什么时候能成为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等了这么多年,他终于松口了,说要跟我结婚,我又退缩了,你说我这是不是矫情?”
周晓月:“把是不是去掉。”她不理解的说:“陆沉渊什么身价,伸下腿,就能成为豪门阔太,还有什么顾虑的,如果是我,现在就摔出户口本,盯着他到民政局。”
林烟说:“我其实挺怕的,现在这样的状态我觉得挺好,虽然就差那个身份,如果真嫁给陆沉渊,就要成为陆家的儿媳妇,他妈妈是个很难对付的角色,现在就已经处处容不下我,还有小欧注定要跟陆家人接触,他还那么小。”
陆家人在林烟眼里,都跟豺狼虎豹一样,都不是什么善茬,还有那个顾明月,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周晓月明白林烟的顾虑,她说:“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怂了?我记得以前你恨不得掏心掏肺给他,还怕他那个妈?陆沉渊都多大年纪了,又不是妈宝男,你是跟他结婚,又不是跟他妈。”
林烟右手撑着脸,“年龄大了吗,肯定想的多了,所以我现在也不怨恨陆沉渊当时要跟我分手,不聊这个了,说不定我马上就想清楚了。”
林烟没跟周晓月说,陆沉渊在卫生间跟她说结婚的事,说出来都觉得有点可笑,抬起手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指,结婚了连个戒指都没有。
她想有被重视的感觉,哪怕他有这份心,银戒指她都不挑剔。
稀里糊涂的人生,连这种事也匆匆敷衍了事。
“我昨天看到你弟弟了,在公司食堂。”
林烟稍显得冷淡,“他最近一直在发微信给我,说女朋友的事,女朋友分手了,人家觉得高攀不起这门亲。”林烟说到这个都觉得不可思议,“我们家门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了。”
“那是你不觉得,你现在生意也做的很大,你弟弟如果按照以前,那就是国舅爷。”周晓月提起就觉得羡慕。
恍惚间,还能想起她离开村子前的那一晚,她骑着小电驴载着林烟到县里去吃烧烤,那时候林烟囊中羞涩,连送行的饭都捉肘见襟。
夜里回来的路上,林烟坐在她的小电驴上,吹着风,她问:“海市真的遍地都是黄金吗?我也想去那里打工,不知道能不能在那里生活的下去,听说租房子也很贵。”
夜幕下小山村里的两个女孩,一个带着对爱情的憧憬,为爱私奔,一个对外面的世界懵懂无知,渴望着能走出去。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的两个少女,完全背道而驰的人生。
林烟寡淡道:“林阳虽然是我弟弟,他这个人,好高骛远,不定性,但愿别给我惹出什么乱子,闹到陆沉渊那儿,给我上眼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