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额图答应太子致仕,可一直没有递奏章,太子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一听晋江说庆德找他,太子立刻命晋江去告诉庆德到詹事府等他。
太子本想骑马过去,宫中骑马怕传到康熙耳朵里,便假装随便逛逛,走着去詹事府。
正准备回家的张廷瓒到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人,十分讶异“石大人怎么来了”
“太子爷让我来这里等他。”庆德话音落下,太子来了。
张廷瓒见太子穿着朝服,而不是常服,便猜测他可能是从文华殿或者武英殿赶过来的,想了一下把其他人打发走,才问“出什么事了”
太子命霍林和随他出宫的侍卫守在门口“庆德,张廷瓒不是外人,你说吧。”
“这事还得从元宵节说起。”庆德道,“去年年底朝野内外都在传皇上打算立三阿哥或者四阿哥为太孙,正月十六额娘进宫太子妃,就跟太子妃提起这件事。
“太子妃跟额娘说,皇上意属五阿哥。五阿哥年岁小,以后长成什么样还未可知,皇上才一直没立太孙。太子妃还说如果过个五六年,五阿哥跟这时候的三阿哥和四阿哥不相伯仲,皇上没有立太孙的意思,再递折子提醒皇上。”
“这事孤知道。”太子道,“孤也是这么打算的,可是跟索额图有什么关系”
庆德道“族叔石琳病重,奴才和大哥去他的时候碰到族叔的一个至交好友,他说索额图召集人上奏请皇上立太孙。”
“那个人是谁他怎么知道这些”太子问。
庆德“那人早已致仕,他的学生跟索额图走得近,他从学生口中得知此事,见奴才还说两声恭喜。奴才和大哥回去就托人查这件事,昨儿才查到确有其事,索额图的奏章也递上去了。
“太子,皇上没有打算立太孙,索额图这样做简直是在逼皇上尽快立太孙。皇上会不会怀疑这事是您授意”
太子来詹事府的路上一直琢磨,石家跟赫舍里一族的关系不远不近,庆德怎么突然关心起索额图
庆德说完,太子登时明白,若不是索额图干的事可能连累东宫,庆德根本不会关心索额图是死是活。至于跟晋江说索额图出事,就更好理解,庆德并不知道晋江是碧水管事,不可能跟一个守门奴才说真话。又怕往小了说,晋江不及时禀报耽误了事。
太子“孤这两天帮汗阿玛批一部分奏章,没到索额图的折子,你能确定索额图的折子递上去了”
“殿下,石大人不能确定,有个人能确定。”张廷瓒道,“奴才的弟弟年初入值南房,沈竹虽然外放,戴铎还在翰林院,皇上如果真到索额图的奏折,有心处置索额图,会找南房行走商议。就算不找南房的亲信,也会令翰林院起草诏。他俩如果都不知道,就说明事情还没严重到不可收场的地步。”
太子“你立刻使人去找张廷玉和戴铎。”
“嗻”张廷瓒应一声就出去找人。
六点两刻,天快黑了,张廷玉和戴铎风尘仆仆赶来。听到张廷瓒的问话,两人很肯定没到索额图的折子,也没听说康熙要处置索额图。
庆德“索额图找了大概两三个朝中重臣和几个宗室,如果他们都有上,至少得有五六本奏折,你们也没到”
张廷玉“没有。太子爷,您一天有一半时间在乾清宫,您也没到”
“五六本奏章”太子道,“要完全避开孤,一定是被汗阿玛挑出来了。”
“现在怎么办”张廷瓒道,“殿下能确定皇上意属五阿哥,不是皇上一出去就带在身边的三阿哥和四阿哥”
“五阿哥”戴铎惊呼,“怎么会是五阿哥”
太子“张廷瓒教过老三和老四两年,应该清楚他俩不相伯仲”张廷瓒点了点头,“汗阿玛觉得无论立哪一个,都会委屈另一个,干脆选老五。如今发生这件事,孤也不瞒你们,老五抓周那天,汗阿玛把传国玉玺带过去,哄着老五抓玉玺。”
“这事”庆德忍不住叹气,“皇上肯定觉得是您授意的。”
戴铎连忙道“等一下,殿下跟索相说过这事”
“小五才一周零三个月,孤自己都不知道他以后会变成什么样,跟索额图说这么多做什么。”太子说着,一顿,“戴铎的意思索额图请立的极有可能是老三或者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