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酒井初死了”
昏暗的神殿中,单手支着下颚男人坐于王座之上,他侧过脸,的面容隐藏于光影之间,使人分辨不清具体的神色。
“啧,没用的废品。”
男人轻挥手指,神殿瞬间汇聚起数条奇异的光辉,短暂的照亮了他光洁的下巴与肩侧的银发。
光辉散去,一道水纹镜出现在男人面前。
里头印出的,正是智上芽衣垂着头,在雷雨中拥抱好友尸体的画面。
男人平静地端详着水镜片刻,突然愉快的微笑起来,
“算了,这倒也是个意外之喜,比起友人背叛的无聊戏码,显然这份痛苦更能磨灭你的。”
“毕竟,能让灵魂痛苦的,只有。”
他注视着镜中的少女,轻声说“你还能撑多久呢横滨。”
横滨市两日前的洪水,终于退了,却也留下了一片狼藉的街道。
但城市市民们的精神状态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多影响。
毕竟与上一回的地震加海啸的双重套餐相比,这一次的天灾也就显得没那么难以接受。
当然,这主要还是得归功于在横滨生活的人,都有一颗坚强的心脏。
简单来说就是,他们习惯了。
中岛敦趴在窗边,着街上来来回回,吆喝着搬运家具,收拾残局的人们。
分明是一派热闹生机的一幕,然而虎敦少年在眼中,却不知为何,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太宰先生,”中岛敦转头向沙发上摸鱼的前辈,“已经两天了,横滨还是没有放晴。”
没错,这才是中岛敦不安的地方。
距离洪水已经过去了4时,按气象常理来说,天空早该放晴。
然而实际上,别说是晴天,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太阳了。
自从天幕中的少女,智上芽衣失去挚友的那一刻起,未曾前往避难所的侦探们惊讶的发现,他们头顶的天空毫无预兆的由晴转阴。
黑沉沉的乌云压在每个人的头上,厚积的云层中偶尔能见到雷光在其中闪烁。
所有人都在等一场暴雨的到来。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没有风、没有雷、也没有雨。
密布的黑云就这么压倒在横滨的上空,猛一抬头,竟有种这座城市即将被雷云压垮的心惊肉跳感。
太宰治枕着手臂仰躺在沙发上,单手拿着本,上去是在仔细,实际上只有鸢眼青年自己知道,他已经很久没有翻页了。
“敦君,你知道被审讯的人中,最好对付的是哪一种吗”太宰治突兀开口。
怎么突然问这个
中岛敦一头雾水,但还是仔细想了一会儿,不自信的答道“是怕死的那一类”
沙发上的青年煞有介事地拉长了尾音,用可的腔调说道
“恩按照常理来说,确实是这样没错,但是可惜,答错了”
中岛敦“诶”
“听好敦君,最好对付的,永远是心中有牵绊的人。”
太宰治的声调突然有平静了下来,就像一条无感情起伏的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