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卿卿想起路上到的那些浑身绿色死状极惨的人,牙齿都在打颤。她恨不得冲到楼上找那人拼命。
三楼被鬼手藤泼到脸上的人叫得凄厉至极。有女人急切慌乱地大喊着“老公”,有小女孩惊恐地大喊着“爸爸”,还有周围邻居在喊“这是杀人啊”,惨叫声与叫呼喊声混作一团。
莫卿卿含着泪,拧开矿泉水冲了冲伤口。她的腿上大大小小的沾了有四处,其中三处只有绿大小,大的那处有硬币大小,皮已经没有了,露出里面的肉,肉往外渗出绿汁,起来格外恐怖。她用力地挤了挤伤口,那火辣辣的刺痛感痛得她直哆嗦,伤口处挤出来的血都是绿的。
她拼命地冲洗着伤口、挤着血,很快,一瓶矿泉水就没有了,好在伤口周围那像蜘蛛网似的脉络已有消退的趋势,伤口处挤出来的血也有了些血色,不再呈绿色。
楼上,男人的惨叫声渐渐消失。
有女人痛哭声传来,“啊啊老公啊”
莫卿卿握紧匕首,很想把这腿上被绿汁沾到的肉削下来,可当匕首落到伤口上传来的钻心痛意,让她再下不去手。
可万一会死呢
莫卿卿不再犹豫,咬着牙用匕首,一直割到见到新鲜的血肉。
她痛得哗啦啦地流泪。
用刀子割肉的地方,也向外流着血。
莫卿卿没有纱布,她只能用匕首把t恤割下来一截缠在伤口上,将伤口包扎起来。
她处理好伤口,站起来,了楼上,很是气愤难平,但她心里明白,现在更重要的是逃命,自己现在的情况,不能陷进更多的危险中。
莫卿卿又朝地上那些从楼上抛下来的鬼手藤去。断成一截截的鬼手藤还在动,有些触须正往水泥地中钻去。
她莫名地想到了绿萝。绿萝掐下一截插进土里或放在水里,很容易再长出新的根茎活下去。绿萝的藤上还长有根须,如果截下的那截有根须,只要保持水份充足,基本上都能活下来。
这鬼手藤在水泥地和瓷砖上都能生根发芽,断成一截截还会往地里扎根,生命力极强。害了人的四楼那户人家的阳台上很可能还有鬼手藤种子和残茎留下,他们仍旧处在危险中。
莫卿卿自己受伤的脚,并不想提醒他们。她抿紧嘴,扭头就走。
这草长得何止任性,简直就是嚣张。
它长得跟她在工厂到的植物很像,只不过叶子略大一些,那叶子像人的手掌一样张开,叶子的顶端有触须状的触须在轻缓的来回飘动。因为它动的方向和风向不一致,显得有些诡异。
最重要的是这公寓是高层。吴闷闷这屋子因为经常空着,连仙人掌这种不怎么需要打理的植物都没有,哪来的藤蔓植物
她这植物的触须,怎么怎么觉得不对劲。
莫卿卿瞄了眼四周,从茶几上抓起纸巾盒对着那绿色藤蔓扔了过去。
就在纸巾盒砸在绿藤上的瞬间,那长得很像人手掌的叶子一卷,如同人抓住东西般将纸巾盒卷住。那触须牢牢地裹住纸巾盒还不断地朝外渗着绿汁。随着绿汁的渗出,一股有点像臭屁虫放屁的难闻臭味弥漫出来,那树脂材质的纸巾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它融化后,一滴都没有掉出来,像是完全被叶子吸收。
这么冷的天,莫卿卿吓出了一身汗。
她要是一个不小心走过去,估计就得步上纸巾盒的后尘。
她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超市会出现抢购。
莫卿卿不敢跟这些嚣张的植物大作战,她想打电话报警或者是找消防人员来处理,可手机仍然一点信号都没有。天气不好,屋里又没电,显得屋子里分外阴暗,再加上这见鬼的可怕植物在这,莫卿卿一会儿都不想多呆,只想拿了行李和被子就走。
她的行李和被褥都放在衣柜里的,可衣柜大门上已经有这可怕植物爬在上面。
她试着轻轻拉了下衣柜门,那些植物的茎叶触须像是被惊动般攀着衣柜门便伸了过来。
叶子上的触须扭动着,还朝外释放着绿汁,衣柜门上染了绿汁的地方开始融化,跟着便有更多的叶子卷了过来。她又拉了拉衣柜门,整面墙上的叶子都发出轻颤声朝衣柜门方向挪动,落在衣柜门上的叶子全朝衣柜门上吐着绿汁。短短的几个呼吸的时间,衣柜门被腐蚀得坑坑洼洼惨不忍睹不说,大半的衣柜门都让它们给占据了。
莫卿卿觉得自己要是再去拿行李被褥,估计得把她的小命搭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