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她了澜水院的方向,嘴角轻蔑的笑容一闪而逝。
周三爷踏着积雪,打着油纸伞走过来,对吴三奶奶道“下雪了,怎么还不回去娘怎样了有没有为难你”
吴三奶奶温柔地笑着,用手掸了掸周三爷肩背上飘落的积雪,道“就几步路的功夫,你还来做什么”
“我来接你啊。”周三爷笑着,顿了顿,又道“娘脸上的伤怎样了明天怀礼就大婚了,你要不要去外院他”
吴三奶奶闻言正中下怀,忙道“我给娘用了我娘家的药,好了很多了。我正想着要去怀礼。明天就大婚了,我要带他去新房再一,还有什么不满意地,现在马上收拾还来得及。”
“那你去吧。”周三爷把伞给她,“小心。天冷路滑,别摔了。”
“放心,摔不了。”吴三奶奶笑着握了握他的手,转身离去。
她刚走没多久,越姨娘在两个婆子的搀扶下,也深一脚、浅一脚地过来了。
周三爷在门口站定了,笑着道“天晚了,娘不是说让越姨娘不要来请安了吗”
越姨娘恭恭敬敬屈膝福了一福,脸绷得紧紧的,在昏暗的夜色下,着十分憔悴,她说“我是要去我们大爷。听说大爷醒了,已经到家了,我却到现在才知道。住在西南角那个地方,都没人给我传话。”
原来从越姨娘住的葳蕤堂去大房的澜水院,中间要经过周老夫人住的松涛苑。
周三爷忙道“那姨娘快去吧。大哥”他顿了顿,叹息道“可怜见的,大哥虽然醒了,可是成了傻子。大嫂不知道哭过多少次了,眼睛都肿了。”
“成了傻子”越姨娘眼底闪过一丝喜悦,脸上却顿增戚容,“怎么会这样大爷一向英明神武,聪明能干,怎么会变成傻子”一边说,一边哭了起来。
周三爷忙后退一步。像是要避嫌一样。扎着手道“姨娘快去吧,我进去娘去了。”说着,一溜烟走了。
越姨娘低眉垂目。跟着两个婆子往澜水院那边去了。
伏在松涛苑外面松树上的黑衣人身上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将她整个人都罩住了。
她正要离去,却见周三爷来了,急匆匆进了周老夫人的屋子。就等了一等。
周老夫人刚从浴房出来,脸上还抹着药。坐在妆台前照着镜子。
“老夫人,三爷来了。”周老夫人的婆子在门口通传。
“让他进来吧。”周老夫人放下镜子,转身着月洞门口。
周三爷撂开帘子走了进来,躬身道“娘。您好些了吗”
“好多了,你媳妇拿来的药很不错,我刚抹上。立刻就不疼了。才照了照镜子,见肿也消了不少。”周老夫人板着脸点点头。指了一张杌子给周三爷,“坐。”
周三爷坐了下来,仔细打量周老夫人的面庞,点头道“比先确实好些了。”顿了顿,又义愤填膺地道“娘,这件事,我们不能这样善罢甘休爹怎么能打人呢特别是打女人”
“好了你就别给我添乱了好好听你媳妇的,你自己,修修史,比什么都强。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有你儿子给你办妥了,你什么都不用管。”周老夫人立即警告他,“我和你媳妇都商议好了,你就等着坐享其成吧。”
周三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娘,您对我真好。”
“不仅我对你好,你媳妇对你也好,你可别再犯糊涂了,听见没有”周老夫人瞥了他一眼。
“我知道我知道云姬是我妻子,我不对她对谁好”周三爷忙陪笑道,“以前的事,您就别放在心上了,都忘了吧。”
周老夫人咕地一声笑,道“我这人,就是小心眼儿。别人得罪了我,让我不高兴,我就算等个十年二十年,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所以你也给我记好了,我做的事,都是为你好,为你儿子好。你要不知好歹,坏了我的事,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我最疼的儿子,一律翻脸不认人的。”
周三爷打了个寒战,忙站起来只差指天发誓,道“娘,您相信我这么多年年,我和云姬恩恩,您不信我,也该信云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