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真人点了点头:“北梁已经快走投无路必须尽快处理夜惊堂,这时候和夜惊堂相关的动作,都得往深处想。咱们快去燕京看看情况,想办法提醒夜惊堂一声。”
梵青禾点了点头,翻身上马,和璇玑真人一道离开镇子,朝着南方飞驰而去……
——
海船风帆鼓胀,穿越无尽碧波,朝着东南方海岸行去,桅杆顶端的‘折’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海船是由商船改造而来,虽然规模挺大,但以前的水手都是睡大通铺,单间并不多。
因为船上还有女眷,众人登船后便让四个女子和小丫头住在了船楼里,而夜惊堂和仇天合等人,则负责当水手轮班掌舵。
入夜时分,夜惊堂腰悬佩刀,站在船楼上方,眺望四海一望无垠的夜景,胖鸟鸟则蹲在船舵上,摇头晃脑哼着小曲:
“叽叽叽……”
下方船楼里住的都是女眷,阿兰和闺女住在一间此时已经睡了。
折云璃本来是单独一间房,但因为担心她一睡着,华青芷和夜惊堂又开始了,自从登船后,就一直待在青芷的房间里,陪着下棋练功解闷,晚上睡觉都在一起。
薛白锦住在船尾处,门窗都拴着,自从昨天上船后,就没出过门,一直在床铺上打坐练功,看模样是准备上岸前都不露面,以免和夜惊堂碰见尴尬。
但常言‘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海上可不是仙岛,甚至连不是风水宝地的寻常山野都比不上,连夜惊堂都很难感知到天地间游荡的那股气。
此时门窗紧闭的房间中,薛白锦腰背笔直盘坐,虽然看起来气定神闲,但心底却满是焦躁。
在岛上的时候,薛白锦和夜惊堂双修,速度可以用健步如飞来形容,每天都是不一样的境界,功力的成长能切身体会到。
而此时在船上打坐,她感觉犹如窒息,费劲尽力去吐纳,得到的不过是微不可觉的一点收获,进入体内就如同泥牛入海,直接没了踪迹。
从昨天中午到现在,薛白锦已经打坐两天一夜,但取得的成果,还没有夜惊堂修她几下多。
而夜惊堂在岛上可是从早修到晚,这忽如其来的巨大落差,和止步不前的现实,对武人的煎熬有多大可想而知。
薛白锦心浮气躁,根本没法完全入定,心头知道这是戒断反应,想要忍住,恢复从前的心如止水。
但阴阳相合是顺应天道,那种飞上云端的感觉,只要体验过一次,又哪里戒的掉……
薛白锦在坐了良久后,觉得整个屋子都很闷,便睁开眼眸,起身把船尾的窗户打开,吹着海风透气,想想又鬼使神差,把夹在大峡谷里的吊坠抽出来,打量了几眼。
但就在她愣愣出神之时,船楼上方忽然传来动静:
“仇伯父,你来掌下舵,我活动下腿脚。”
“好嘞。怎么不让幺鸡掌舵?”
“叽?”
……
薛白锦听到熟悉的嗓音,便迅速把吊坠收进领口,回到窗前坐下,继续开始练功。
但不过片刻后,她便感觉得清风入室,似乎有什么东西进入了屋里。
呼~
薛白锦睁开眸子看向窗口,结果就发现一袭黑袍的夜惊堂,落在了窗前。
?!
薛白锦浑身一震,神色肉眼可见的慌了几分,迅速从床侧拿起铁锏。
“诶。”
夜惊堂连忙抬手示意,正儿八经在凳子上坐下,拿起水壶:
“我进来歇歇罢了,说过把你当长辈,你这长辈总不能连水都不让我喝一口吧?”
薛白锦见夜惊堂没有往床铺上挤,心头才暗暗松了口气,沉声开口道:
“夜色已深,该就寝了,你偷偷往女性长辈房间跑,觉得合适?”
夜惊堂摇头一笑:“海上不适合练功,看你也没睡才进来,我也挺无聊,要不我陪你下棋?”
薛白锦心里的焦躁不安,在夜惊堂进来后消减了许多,想想并未把夜惊堂撵出去,而是蹙眉道:
“你说你想活动腿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