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回巴黎之后,还听说你们愿意给法兰西转让技术,那法兰西的决定就更对了。
只是可惜约瑟夫牺牲了。”说到这的时候巴文迪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又多了几条。
“约瑟夫的死看似只是一件小事,实际上产生了非常深远的影响,他死之后,欧洲来的学者们都开始产生了回去的心思。
大家都意识到,阿美利肯不再是好的去处。
不过也不是谁都能回去的,你知道的,欧洲的教职明显比阿美利肯更少。
能回去的都是比较好的教授,有很多成果,这两年形成了一个很有趣的现实。
在阿美利肯有所成就的欧洲教授们选择回到欧洲,欧洲本土的博士后们很难在好的城市的大学拿到教职,他们很多选择去欧洲比较偏僻的地方,或者去阿美利肯。
而这些去阿美利肯的学者们,他们在去阿美利肯之后都想的是做出成绩之后,再回到欧洲。”
陈元光有些不理解,阿美利肯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人嫌狗憎了,不是山巅之国,吸引全球的人才吗。
虽说华国科技发展的速度远超预期,华国在一些核心技术领域上在不断蚕食阿美利肯的市场,但欧洲不应该更惨吗,约瑟夫的死能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吗?“教授,约瑟夫恐怕不能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吧?他只是法兰西航天局的局长,认识他的应该是少数才对。”陈元光问。
巴文迪点了点头:“当然,他的死只是引子。
本质上还是因为阿美利肯本身存在的问题,让大家都选择离开。
阿美利肯正在变得极端化,你知道吗?
我很了解华国的媒体,华国的媒体喜欢报道加州存在的教育问题,加州的极端派通过立法让父母无法替孩子决定性别。
孩子在学校接受的教育,很可能让他们产生一些认知观念上的偏移,让他们早早觉得自己是同性恋或者觉得自己应该变性。
这当然非常坏。
但同样的,华国媒体不会报道的另外一面,极右主导的州,他们有堕胎禁令,禁止女性堕胎。
一边的极端派让父母没有权力替孩子决定性别,而另外一边的极端派让父母没有权力替孩子决定是否堕胎,这一边甚至孩子自己都没办法决定自己是否堕胎。而很明显,极端派越来越多,越来越明显,双方之间越来越极端,因为只有极端才能争取到选民。
这不是好事,欧洲虽然也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从下一代的角度考虑,阿美利肯的问题明显更大。
当然我刚刚说的欧洲学者回去是因为这个,我回去不是因为孩子,而是因为我是你的导师,这个身份太敏感了。”
陈元光听完后大笑:“教授,这没有办法。
我当年选择导师的时候也没办法预测会有今天。
我在阿美利肯的时候,很难想象未来阿美利肯会想尽一切办法干掉我。”
巴文迪同样笑道:“是啊,所以我也不得不离开阿美利肯。
莱维特教授也离开了阿美利肯,我前脚走不久之后,他也回英格兰了。
不过我不觉得你没有预测到今天,你在阿美利肯的时候不交朋友,几乎不和实验室的人打交道。
我可是听组里的印度裔学生说过,有不少华人留学生是想和你交朋友,不乏家里很有背景的学生,可你从来不搭理他们。”
陈元光听完后说:“我不搭理他们不是因为我觉得未来我会被针对,怕连累他们才这样做。
我不搭理单纯是因为我社交恐惧,而且我也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和陌生人社交上。”
双方一阵寒暄之后,巴文迪说了他真正的来意:“莱特,华国的光伏技术进展到了第三代,你们之前的钙钛矿合成技术是否有意愿转让?
这是法兰西给我的任务,他们希望我和你聊这件事。
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我也希望你能够把技术转让给法兰西。
阿美利肯已经实现了技术的突破,阿美利肯很快会通过非市场手段和华国企业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