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计划?”
这很容易理解的名词,此前又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名词,一下就让梁孟松提起了精神。
“我之前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一个C计划?”
“像芯片产业这类关键技术上,我们从来没有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想法。
尽管A、B计划看似是两个篮子,实际上他们都是一个篮子。
前者依赖陶氏化学和住友化学这类外国供应商,随时面临着断开连接的风险。
后者依赖国内的民营企业们,他们尽管不可能断开连接,也会因为胡萝卜吊着而尽心尽力,但仍然存在着被操控的风险。
倒不是说他们不行,而是他们的属性决定了他们很容易被操控,看似在掌握之中,实际上是很容易失控的。
想让他们按照预定路线发展很难,但是想让他们脱轨却很容易。
我们的对手仅仅只是用了挖人就让他们脱轨了。
所以一直都有完全在我眼皮底下的C计划。”刚刚的无奈消失不见,陈元光的表情像是在告诉对方,一切尽在掌握。
“元光,还是你有远见,所以C计划是什么?”梁孟松说。
“光刻厂,从我来绵阳的第一天起,这里的光刻厂是同步开始的。”
从陈元光到绵阳的那一天起,规划给他的一百五十平方公里的高科技园区里,就只有两個项目,一个是常温超导,另外一个就是光刻厂。
只是因为拓扑半金属的横空出世,导致光刻厂成为了C计划。
但这个计划从来没有停下脚步过。
“在拓扑半金属的生产基地边上,就是由水木大学的赵鸣教授负责,从各个领域调人参与的光刻厂。
如果没有断开连接这一茬的话,光刻厂计划也许永远不会有转正的一天。”
本质上之所以光刻厂一直没有转正,一个是因为拓扑半金属是一种比硅基更优秀的芯片原料,这明显是更有前景的技术路线。
如果不是在新型光刻胶的帮助下,你是不可能用传统硅基材料的光源去刻录拓扑半金属的。
所以光刻厂要应用在拓扑半金属领域,仍然需要用到新型光刻胶,这是早晚要实现技术突破的领域。
之前双方一直合作,光刻厂没有必要拉出来。
另外一个是因为,光刻厂看似美好,实际上需要占用大量电力,同时要有海量需求,它才具备效益。
这次欧美半导体厂商们的主动断开连接,让华国方面看到了希望。
先用光刻厂挺过新型光刻胶研发成功前的这段时间,等新型光刻胶研发成功,拓扑半金属负责高端芯片,常规的硅基芯片则负责中低端,两条腿走路。
梁孟松是知道华国方面有光刻厂计划的,这不仅仅是媒体上的炒作,立项之后,赵鸣教授离开水木大学的去向他在业内一直有所耳闻。
聊这件事的同行们倒也不是抱着看笑话,单纯就觉得赵鸣教授属于自不量力,去搞一听就不可能成功的光刻厂计划。
MB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搞出来的。
写写论文,做一点可行性研究还行,你真的想要把这个技术方案做到可以大规模工业化生产,哪怕是做到可以承揽一小部分芯片生产都不现实。
以光刻厂的成本,需要大量产能,才能保证盈亏平衡,如果只是一小部分,那就是越生产亏的越多。
更别说你连一小部分都做不到,没有厂商会配合你。
从可行性的论文到工业化生产,这中间的距离用十万八千里来形容丝毫不过分。
当时听说之后,业内同行们的乐观估计是0年,0年做到小规模试生产。
结果陈元光现在告诉他,已经可以量产了,可以作为C计划,抵消掉西方的这一轮攻势。
如果换任何一个人来说这话,梁孟松都不会相信,可这是陈元光,横跨学术界和工业界的巨擘,对方能把进度从0年缩短到年,他完全相信。
“性能能做到什么地步?”梁孟松连忙问道。
“等效n。”陈元光说。
“那就好,那就好。”梁孟松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足够了。
等效n虽然和拓扑半金属的先进制程没有办法比,但是放在这个时间节点绰绰有余。
“好,什么时候开始对接测试,和后续的生产?”梁孟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