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一大堆的“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呜。”
接下来这一段的记录戛然而止。
以查合上振幅三百的胸盖。“记录就到这里?”
“主要是我就到这儿了。”
振幅三百挪了挪脑袋,像是想点头,结果只有四分之一的脑袋颤抖一下,滚到了棺材的一角。
“然后摆纽二星就裂开啦,房间也裂开啦。房间和他穿过了我,我也裂开啦。最后我看到他的核心掉下来,被他变成的水冲走了。”他说。
“难怪你被切成这样。”以查表示理解,开始从怀里寻找合适的工具。
幽灵展开的原因看来已经清楚了。
终点律师关于芯片的新说辞和摆纽二星早已接受的事实相反,再加上那副以让对方严重消化不良为目标的态度,要激怒一个本身在他身边就会产生状态波动的怨灵应该是绰绰有余。
至于他说的是真是假……
虽然以查很乐意知道芯片的技术和背后相关秘密的一切,但豆子总归在豆荚里,这件事情多半要靠结构体们自己去操心。
“你在一个幽灵怨念展开时站在他身边。他撕裂空间的时候,顺便把你也撕裂了。”他向振幅三百解释道。
“这样啊……呜。对了。我得记下来。”
振幅三百原本有点发直的大眼睛中流露出安详。
他的性格属于低阶法则结构体中常见的“底部溶液型”,只要得到了合理的解释,就算自己变成了一块块的也能感到欣慰和放心。
记录官的中部躯干碎块开始震动。看上去他正在用背部使劲,想要振开胸口的盖子,履行自己的职责。
“这句不用记了。别动弹。”
以查摸出一只抓着一条绳网的小雕像。
肢体破碎的情况下,要避免任何熵爆的可能。他得好好地带他回去。
无论如何,终点律师利用摆纽二星的行为在“公平”“合理”“道德”上绝对大有缺失,如果能直接在那个灰色的房间中证实这件事,应当能获得不少“理亏值”。
振幅三百是重要的见证者,他还有保有记录,作为一名天生的记录官,他的记录不容置疑,他简直是为了这一刻而生的。
以查没有进行任何能量操作,只是单纯的把振幅三百的片状身体摞在一起,用一只小雕像手里的普通物质绳网把它们兜了起来,扎紧。
();() 再细细的把棺材底剩下那些太过细碎的零件一团,塞进一个窄口大瓶子里,然后头朝上把振幅三百戳进去。
瓶子开口只露出记录官一个浑圆的脑袋——这颗裂开成四块,嘴歪眼斜的脑袋也被以查按照缝隙对好,用细线来回绑牢靠了。
除了千疮百孔之外,可以说和原来一模一样。
“我感觉十分舒服和安全。”振幅三百柔弱地说,生怕自己给以查,棺材,天花板,周围的空气造成任何心理负担。
某种角度上来说,这真是一种可爱的态度。
以查把大瓶子甩在背上,直起身。
环内环J靠坐在对面的一台棺材上,两只脚尖点着地面,手依然放在背后,长耳朵搭在肩膀上。
她好像闷不做声地观察他们很久了。
以查看了看夹子女郎。
如果不是情况特殊的话,他对她也有一定的兴趣。介于对终道之末芯片之谜和棕皮豌豆季限后代分布规律的兴趣之间。
这毕竟是他第一次接触合成的,非物品转化的结构体——这其中牵扯一个听上去根本不重要,但是非常非常好吵的学术论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