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自欺欺人罢了。
那还做这些事情干什么？
还不如就这么死掉算了。
死了之后人会怎么样呢？
是会投胎呢，还是会在阴曹地府受苦呢？
她觉得怎么样都好，下辈子当个男人是不是就什么都好了。
那就投个好胎吧。
做个男人，胜在一个富贵人家，未来一仕途风光，前程似锦，舒舒服服地过一辈子。
这样就好了。
……
这样真的好吗？
她的脑袋里突然就浮现出了那个洋溢着贱兮兮的笑容的男人。
如果是他的话，大概听到自己的这些抱怨之后，只会觉得自己是在矫情，是在做些没用的抱怨。
他大概还会嘲笑自己，说自己就是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愿意去学的笨蛋。
他甚至还会告诉阿耶，告诉兄长们，告诉沈亦梁、武攸绪他们，他甚至还会把自己是个笨蛋的这件事告诉整个大唐的所有人。
该死的，自己真的要当这个笨蛋吗？
她的身体还在下沉，可她却突然燃起了一丝期望，那是不甘心，是未能达成心愿的悔恨。
这就像是一条细线，虽然很细，但是却让狄飞燕能够抓住，搭把手，不至于那么快地沉入深渊。
“来不及了。”男孩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上空响起。
“狄飞燕，听到我的话就加把劲，别被人这么轻易的就给制服了啊喂！”
这是，是6巡的声音？
“王八蛋，敢伤害我的飞燕，看我不弄死你丫的！！”这是武攸绪？什么叫“我的飞燕”？我什么时候是你的了？
“集中集中，保护飞燕，武攸绪你别冲动。”
沈亦梁？他怎么也来了？
“我也需要保护，你们不能拉下我啊，我也是弱势群体，老弱妇孺我也占一份的！！”
这个老大爷是哪位？
狄飞燕错愕的现，自己听到的声音，好像就近在咫尺，可她的眼前，却仍然是无尽的深渊。
不过相比于刚才，她那颓废的，充满阴霾的想法彻底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