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枪手边换弹边后退,同伴默契上前一步挡在前方,面对劈头盖脸挥来的斧头,菜刀浑然不惧,举刀架住几人,抬起腿两脚踹翻对方,随后补刀跟上在咽喉处抹上一刀。
气势汹汹,实则都是些贫农百姓,骨瘦如柴,力气根本不大,压根不是训练有素,经验老道的兵丁一合之敌。
奈何,尽管每次出刀都能砍死砍伤不少人,可前仆后继不断冲进来的百姓数不胜数,一人抗住前方压力,一人走后方开枪,纵使如此还是被逼得连连后退。
而且对方还不怕疼痛与伤口,只要不死就拼了命地往前凑,甚至于在地上攀爬着都要抓住兵卒们的双腿,以此来阻拦他们行动的度。
随身携带的弹药打空后,火枪手丢掉长枪拔出腰间刀刃与同伴背靠背站在一起,谁冲过来就砍谁,渐渐,尸体堆满脚边,鲜血与血花融在一起,靴子踩踏上去是粘人的不适。
冬日里体力消耗更大,不过片刻两人就已经大口喘息,看着仍旧数之不尽的人潮一阵头皮麻,而且听客栈里的动静情况也不容乐观。
苦苦支撑之时,一抹亮如皎月的剑光轻轻荡开,宛如湖面涟漪荡漾出去,悄无声息没入百姓们的躯体又在人群里扩散开来。
原本还在冲刺着的人,奔行几步后上身脱离往前扑倒掉落,双腿前冲几步也瘫软下来留在了地上,顷刻间,浓郁铁锈的气味在这寒风里肆意播撒。
整齐划一,像是被割掉的野草,所有被剑光划过的人身子都分成两半,身体落地,喷涌出来的鲜血更是汇聚成了一条溪流向马厩四周流淌。
有些人失血过多当场没了动作,顽强的人还在地上攀爬着漫过别人的尸体往兵卒站立的方向拖地爬行,肠子,内脏等物在爬行中拖拽着流出体外。
此等场面唯有高手杀人时才能得一剑,正当两名兵卒震撼之时,一道黑影落在了两人身前,没穿那件宽大厚实的棉袄与帽子。
一袭如墨黑袍,长飘然在夜风中舞动,她微微侧过头,就着黑色非常眼熟,正是与他们同行而来的监药司成员李监令。
“有受伤?”
兵卒们回神后摇摇头,得以喘息一会看向周围,李监令一剑杀死一片,可外头的人还源源不断补充着进来,也不知道外边还有多少。
李幼白快扫视一眼马厩之中,尸体遍地,好在马儿还稳在厩中没有啼叫也没有乱跑,她沉声交代,“小心点,看好马,我去帮你们把外门的都清理掉,可能会有漏网之鱼进来,那就要自己处理了。”
“明白!”
路途遥远没有马行不通,就算要冲出去,也要带上丹药和马匹,不然此行出来将会毫无意义。
念及至此,李幼白步履一动,随风飘浮一般向着马厩入口处飘了过去,迎头对上那些极度狂热状态下的百姓。
直视之下,李幼白看到他们隐藏在双眼中的恐惧,不舍,挣扎以及哀求,随后,他们不得不朝着李幼白举起了锋利的镰刀。
时间流逝的度在李幼白眼中放慢,握剑之手在犹豫,紧接着,黑幕中剑光爆开,纯白的剑意扩散将周围一切笼罩在内。
木门围墙左右附近拥挤着的,围堵着的百姓,脸上还带有狰狞的癫狂,剑光掠过以后身体瞬间四分五裂变成数也数不清的肉块散落在地。
踩着碎块向外推进,所过之处尸骨无存,纷飞的肢体与肉沫向着两边街道飞洒,粘在旁边店铺亦或者泥地上,慢慢地,连粘稠的肉泥似乎都附着到了空气中,沾上雪花飘向更远的地方。
李幼白并非盲目随意杀人,而是大概粗略细数了一下人数,推测集市规模来判断所剩人数,毕竟她裹挟着内气挥剑,每一次都能斩死七八个人。
杀害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那可太容易了,就像割草一样不费吹灰之力!
入口处清掉一片阻碍,马厩后方暂时还能拖住,李幼白侧头看向客栈方向,想到卢剑星还在客栈里,她脚下一踏跃上楼房折身回去。
卢剑星做事她还是很让人放心的,起码在李幼白心里的印象,是个谨慎又稳重的人。
也正如李幼白想的一样,卢剑星带领着自己的部队正在房中严防死守,护着丹药箱阻挡住门外边不断想要冲进来的百姓。
有人指挥兵卒们的行动目的利索很多,刀手挡在门口,火枪手偷偷用长刀在后边不断往外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