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琴宓以为庄询在给她邀功,也就容忍庄询的一时放肆,反过来挠挠庄询的手心,让他安分一些。
先经营代郡,然后乘着农民起义这些事件,割据河北道,等其他打的差不多了,或者打到白热化,出来摘桃子。
“谬赞,不知恩主最看好哪位皇子。”既然庄询说了他只是想要在乱世保全自己,贺柾也不多言,问起了最近的夺嫡之争。
“暂无支持的人选,询也对这几位皇子没什么了解,秀才可否为询解惑?”庄询对夺嫡是真的不了解。
“或许是察觉到王朝末年,早年圣上就把几位皇子分封各道各郡建府,在富庶一些的地方的皇子有东华道的东华王,河南道的河南王,还有阳华郡的阳华王。
原本还有一个西河郡的西河王,可惜司琴盛京叛国,西河郡被打烂了,他也只能逃亡尹都,目前没了和其他皇子对抗的实力了。”贺柾粗略的概括说。
“安平道的安平王呢。”司琴宓自然的问,像是存有疑惑。
“那位皇子在下见过,草包一个,还自以为自己有雄才,真是多亏他出生在皇室,母亲是当地大族,不然怎么可能分到安平道这种地方,真的动乱了,也难以守成。”贺柾对这位安平王意见非常大。
“那秀才认为该选哪位支持?”司琴宓将问题丢回给贺柾。
贺柾刚想说什么,看看带着浅笑,面目狰狞的司琴宓,再看看牵着她手的庄询。
“柾认为,恩主决定跟随谁,柾便跟随谁。”贺柾立即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可我还没决定好跟谁,再说能不能授官到代郡都不好说,秀才有何良计。”庄询试探说。
如果这个贺柾是那位皇子派来的,话已经说的那么明了,他也该出条件了吧。
“吏部尚书箫大人应该能解决恩主的问题。”贺柾一转话题,来到朝臣身上。
“那是右相张大人的派系的吧,要许多银钱吧。”庄询其实对派系和政治不关心,只是旁边的茶馆他常去喝茶,老百姓们骂官算是常有的,他也就大致清楚那些是人们嘴里的贪官了。
右相张国忠就是典型的奸佞,派系里的个个大贪官,横征暴敛无所不用。
“恩主不必担心,柾有门路,只要恩主同意,不用话费银钱,就用能获得代郡太守一职。”贺柾忐忑的看着庄询,有些担心他不答应。
“那就要多谢秀才了,但是要万寿宴通过皇上的考核对吧。”庄询不介意借助贪官的帮助,上次和轮转王已经交谈过了,只要自己上任造福了代郡百姓,上位的手段不重要,加上司琴宓捏了他一下,表示同意他也就答应了。
“是要这样,通不过也可安排恩主到一小县任职,但可就没了节制兵权,乱世将启,没有兵权,不是任人宰割?”贺柾松了一口气,他是真怕庄询说什么与奸佞不共存这种话。
庄询若有所思,难怪司琴宓要让他直接当太守是有兵权呀。
“看来确实要努力在寿宴上讨圣上高兴了。”
“以恩主夫人的才识,恩主通过陛下的考校不难,唯一难点就是会问及恩主后继之主的问题,恩主心中也自有定论,在下就不置喙了。”贺柾姿态摆的很低。
“也要多谢秀才帮助,不过秀才既然有门路,为何要投奔询,秀才的才能询也知道了,为一方太守不成问题。”庄询总感觉贺柾怎么像是知道自己有帝脉一样,这样出钱出力。
“终究是不同,恩主的尹都府孝廉身份已入高门,柾却还是寒门,寒门若想被征辟为太守,哪怕是代郡这种烂地,要也要十万两银钱疏通,某种意义张丞相还是寒门福音,毕竟可以一步到太守了,以前寒门的终点就是太守。”贺柾神情苦涩说。
“柾所谓的门路也不过是跑腿的活计,恩主若不得圣眷,张丞相也不会此般拉拢,所以,请恩主务必重视万寿宴。”贺柾自爆说,既然庄询已经同意站张丞相的派系了,他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多谢秀才提醒,会重视的。”庄询看他苦中带笑的神情,想起了行路难他唯一记得的那句话。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乱世不正是人才显现的时刻,秀才不必自轻自贱,见龙在田,利见大人,询已经找到自己的贵人,秀才愿投效询,询也愿给秀才一番天地展示才华的机会,你我协力必有一番作为。”庄询鼓励说。
“多谢恩主提携,柾愿效犬马之劳。”像是被庄询的话感动到,贺柾拱手下拜。
“秀才快快请起,是询要多谢秀才穿针引线,否则询也不知如何找门路去地方,困守尹都,不知如何是好。”庄询赶紧扶起贺柾说,称赞了他的功劳。
“多谢恩主赏识,柾定为恩主竭力争取,到其他富郡。”贺柾被庄询激起豪情。
“若有实有困难,大可不必如此,代郡太守询已满足。”庄询叮嘱说。
又聊了几句,贺柾告辞了。
贺柾走后,司琴宓收起茶水,有些古怪的看着庄询:“这就是身怀帝脉的能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