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你拒绝伱别人的送的万两白银和美人,确有此事乎?”皇帝摸着龙椅,越发欣赏的看着庄询。
腾飞的气龙显得有了许多活力,和皇帝的心情相对应。
“是,不想受控于他人手,去剪害百姓,别人给询一万两,那是要从询身上赚下十万两,询怎安忍心盘剥百姓十万两。”庄询回答的义正言辞,既然要竖立清流形象,那就坚定一点。
我只赚贪官的钱!
朝堂上许多人面露愧色,许多人特别是清流,集中在四五品,他们有些一开始是真的想要为官清廉的,可是身处这个不是左就是右的环境,没法做到独善其身,能做到独善其身的已经被贬谪到道郡了。
有些则是用过来人的目光看庄询,毕竟不在那个位置话说的再好听,那又如何,只有到了那个位置,上司要,下属送,夹在中间才知道其中的难处,孤立你,抓住小把柄就把你送下去,然后永世不得翻身。
不过皇帝会听这个吗,不会,因为这种大环境就是他制造的,他自己都无力改变,同样或许庄询也会腐化变成虫豸,但是此刻皇帝是愿意相信他的。
皇帝颔首,旒珠碰撞,很满意庄询的回答,沉吟片刻。
“为人之道,你取头名。”皇帝直接钦定,广场里的士子们咬碎牙齿,自己这里辛辛苦苦的写文章,上面动动嘴皮子,就把第一抢走了。
几个颇有才华准备大展身手的秀才,更是头晕目眩,什么叫圣眷在身,这就是圣眷在身。
但是皇帝是皇帝,你还想干扰他的决定?
大虞的官场懂的都懂,敢劝的,皇帝一个不高兴就去查你干不干净,干净还好说,不干净就砍了,谁来求情都没用。
“朕听闻你精通数理,户部左侍郎前几天朕刚杀了,你去接任吧。”说出早已作出的决定。
“臣有异议,庄孝廉还太过年轻,这种重臣之位还是要再打磨打磨,户部工作繁杂,没有经验的人理不顺其中的关键,现在正是危急之际,需要熟练老练的人接任。”首先站出来反对的就是户部尚书郭兴安,谁愿意自己部门安排一个钉子,还是皇帝信任的钉子。
“朕看韩央挺老练的,吃钱也挺老练的,记得韩央就是郭卿你推荐的吧,这次你又准备推荐谁?”皇帝阴阳怪气说。
郭兴安的老脸再厚,这种扫面皮的话说出来,也只能狡辩说:“是整个户部推举的,微臣哪敢擅自推举侍郎这种高位。”
“你倒是说说是那些人,是不是收了韩央的好处!调查的时候不是都说和韩央不熟悉吗?”皇帝反问说阴鸷的目光看的郭兴安头皮发麻。
“那是他伪装的好,微臣也不幸被欺骗。”户部尚书郭兴安答不上来,只能推责任。
自从二十年前叛军肆掠后,皇帝已经很久没那么不留情面了,平日里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今天一下子变得那么有攻击性。
“下一个韩央也欺骗了你,你怎么给朕交代,韩央朕也是念现在时局紧张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郭卿,不要让朕失望。”皇帝当着所有人不留情面说,识人不明的锅,郭兴安是摘不掉了。
郭兴安呐呐的说不出话。
“蠢货。”杨左相小声骂了一句,看向另一侧还在犹豫的振国公陆步鸣。
被杨左相的目光看的,额顶直冒冷汗,明明是黑夜却感觉毛骨悚然。
“臣有异议,对庄询举孝廉的义举,臣不认可,她安葬司琴宓不是处于受恩,而是徇私。”走出宴席队列,陆步鸣跪在了廊道上。
“?”庄询震惊,这家伙怎么敢说。
“在司琴家举家潜逃后,臣立即软禁了司琴家女,静待圣上处罚,发现了庄询夜为贼,与司琴家女私通,哪里是出于恩义,明明是情意。”陆步鸣跪在地上自爆说。
“这等盗人妻妾之人,怎么能举孝廉,又怎么能成为一部侍郎,以私情做公用。”陆步鸣指责说。
“可有证据。”皇帝面无表情,他当然不信这种东西,你国公府的女人有那么好偷吗?
还有些心寒,陆步鸣家世代忠烈,加上二十年前陆步鸣的父亲和叔叔死于叛乱,他一直对振国公府恩遇有加,没想到现在振国公也站队清流了。
“有罪状书,有人证。”陆步鸣拿出一张认罪书。
一旁的侍从递上去给皇帝,皇帝扫了一眼说:“庄询,看看是否是你写的。”
侍从又把认罪书给了庄询。
上面的字迹不说,指印庄询看看,对比自己,就是自己的指印。
几乎是同时,他看到徐厚德走上台阶,遍体生寒。
这就是他找到的贵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