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仓义景臭着脸,不愿再被无声羞辱,开口说道。
“宗滴公这是准备越过我,跟一向宗开战咯?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家督!”
下首朝仓景镜暗暗摇头,姐姐太沉不住气了。
已经先手尽失,这时候最好就是忍耐,她还年轻,而宗滴公,太老了。
如今正面对抗,只会自取其辱,进一步削弱主家的权威,得不偿失。
朝仓宗滴看了愤怒的朝仓义景一眼,淡淡说道。
“家督误会,我只是行使自己的职权罢了。
得先代看重,待在朝仓家军奉行位上已有三代,权衡利弊,对外征战是我的职责。
请家督切莫见怪。”
朝仓义景愤怒道。
“一向宗信徒狂热,加贺国号称百姓之国,军势三十万。
宗滴公轻易开战,只怕后果难以收拾。”
朝仓宗滴轻笑一声,回答。
“一向宗看似庞大,其实不堪一击,家督不通军事,难免被其外表迷惑。”
评议的武家们面容古怪,低头忍着不敢笑。
说武家不通军事,这是指着鼻子骂人废物,家督的脸都青了。
朝仓宗滴继续说道。
“加贺国石高不过三十五万,哪来的粮食养活三十万军势?
即便领国上下人口全当了兵,也过不了二十万,把老弱夫孺驱赶上阵,不过是刀下冤魂而已。”
她话音刚落,在场武家已经笑出声来。
一向宗偌大名头,可说起打仗,武家可不怕那些一揆众率领的贱民。
朝仓义景面色不悦,反驳道。
“即便如此,主动挑起战事,空耗粮饷,确实没有意义。”
朝仓宗滴抓住她的错漏,反击道。
“怎么没有意义?
这些年一向宗借着加贺国为根本,辐射我越前北部。
吸引信众,建立寺庙,拒缴税收,已然是一副国中之国的样子。
若不将隐患铲除,等一向宗主动发动一向一揆,怕是九头龙川以北将全部被一揆众肆虐。
之后再做反应已经迟了,各家在北方的领地都会被践踏一空。”
她一番话让家业在福井平原北方的分家们两眼泪汪汪,看向家督的眼神不善。
宗滴公说得对,家督不通军事。
朝仓宗滴话头再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