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朝秀见义银确实一无所知的模样,心中拿捏不定,不知该不该说。
“御台所,公方大人就没告诉您点别的什么?”
对于她的暗示,义银已经不耐烦了,横眉道。
“有话直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大熊朝秀,我能给你机会立功赎罪,就能夺回恩典把你们一众叛逆剿灭在此地!
再说得云里雾里,就给我滚!”
大熊朝秀跪在地上,以土下座姿态请罪道。
“御台所息怒,并非我找茬闹事,只是其中缘由我以为您知道,谁知您竟然不知道。”
义银糊涂了,问道。
“什么知道不知道的,给我把话说明白。”
大熊朝秀朝外看了一眼,确定无人,神情忐忑不安,说道。
“关东管领役职,从来就不存在。”
义银双目圆睁,拔地而起。
“不可能!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亲自陪同上杉辉虎在御所觐见将军得到承诺,在大评议中授予役职!怎么可能不存在!
休得胡言!”
大熊朝秀苦笑道。
“御台所息怒,正是因为您说得认真,我才不敢直言相告,怕耽误了幕府大事。”
义银眯了眯眼。
她是把我当做知情参与者,怕坏了我的谋划才不敢坦白?
义银缓缓坐下,沉声道。
“你仔细说,把你知道的都给我说清楚了。
我要知道,为什么关东管领役职是不存在的。”
大熊朝秀见他安静下来,气势反而更加咄咄逼人,咽了口唾沫,说道。
“大熊家世代侍奉山内上杉家,虽说不上位高权重,可多年跟随,也知道些秘事隐情。
初代将军分封女儿为关东将军,镰仓公方,镇守关东十国之地。
怕女儿一人力薄,派夫家的上衫家跟随来到关东,自此开枝散叶。
当时初代将军并没有设立关东管领役职,上杉家是以关东将军的家宰身份前来关东,主持家中事务。
之后几代,山内上杉家世袭家宰,成为了关东将军以下,关东武家的二号人物。
关东武家以幕府将军与管领之间关系类比关东,称呼山内上杉家为关东管领。”
义银听到此处,心跳已经加速。
如果关东管领是役职,那么就是守护体系中的一员,受将军辖制。
如果关东管领只是一种荣誉尊称,那山内上杉家就是关东将军的家宰,也就是家臣身份。
以封建社会的规则,家臣的家臣,不是我的家臣,将军与关东管领就没有了从属关系。
义银从中闻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继续听大熊朝秀说。
“后来,关东将军以关东十国之力掀起叛乱,对抗幕府,但是被足利将军强力镇压下来。
随后,来自幕府的文书开始出现关东管领的称谓,与关东武家的尊称遥相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