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僵持了一阵子,三个贼人听到铜锣响和乡亲们高喊“抓贼”的革命口号,有些慌乱,领头的那个轻喝一声:“风紧,扯呼。”
那个拿住双喜的贼人想了想,问道:“宰……宰了他……他不?”是个结巴。
那领头的怒道:“你特么的疯了吗?快走!”
那结巴又磕磕巴巴道:“不是……是得杀……杀啊人灭……灭……啊就口……口啥的吗?”
那领头的气急败坏,真后悔带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来,本就时间紧急,就这么几个字还让这磕巴磨叽这么久,于是无可奈何道:“让你滚犊子,你就赶紧走!口条都捋不直,还那么多为什么!”
那贼让令,一脚踢开双喜,三贼几个起落便急速的消失在茫茫夜色之汁…
远远飘来三贼对话:“还特么的杀人灭口,回去我先杀了你灭口!”
“为……为啥?”
“你特么闭嘴!x你奶吗的!”
“为……为啥是……是奶妈?”
声音越飘越远。
……
刘汉这样的事儿往往是冲在最前的,和众乡亲们脚前脚后跑进双喜家院,大家手中的火把和气死风灯把院照得雪亮。
端午正搀扶双喜从地上爬起来,见乡亲们陆陆续续赶到,一指东面,快速道:“贼人往东去了,共有三个,身手很是不错,乡亲们要心。”
刘汉安排几个村民陪护双喜两口子,其余的快速分为几队,分头去追。
Npc又来了。
老头战战兢兢,疾步走到双喜身边,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曾伤着?”
双喜惊魂未定,刚才一幕可是把他吓得不轻,村里人家哪里经历过这个场景?饶是这样的精壮汉子也不禁吓得胆战心惊。
双喜媳妇见自家爷们精神恍惚,便言简意赅的把刚才发生的事儿跟大家伙描述了一遍,别看这娘子一介女流,但是沉着冷静,遇事不慌,叙述的条理清晰,这让乡亲们刮目相看。
沈非哥俩这时候也气喘吁吁的赶到,刚好听到了双喜媳妇描述整个过程,里正老头见沈非来了,便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二子,你怎么看?”
唉,这真是个Npc啊!
沈非拍了拍双喜,问道:“你可曾有仇家?”
双喜哭笑不得,:“我一个庄稼人,哪来的什么仇家哟。”
沈非一想也是,听双喜媳妇描述,这几个贼人应该有备而来,且身手不错,双喜家家境不上一贫如洗,但也是家徒四壁,没有哪个蠢贼会来打劫他家,那么这几个贼人究竟要干什么呢?
……
众乡亲黑灯瞎火的追了半,均无功而返,这也在大家预料之中,那三个贼人显然是会些功夫的,不可能是逃难的流民,寻常农民又怎能追上?
夜行衣,蒙面人,这分明是有组织、有目的的悍匪。
沈非略一沉吟,若有所思的看向隔壁亮着灯的杨老爷家,果然见到杨老爷提了个灯笼,蹬着凳子,在自家院墙上探出了半个身子,冲沈非招手。
沈非和里正安抚了双喜两口子,便到了杨老爷家,杨老爷这次亲自开了门,迎接二人进了屋,那扫地老仆耷拉着眼梢立在杨老爷身后。
“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杨老爷开门见山。
“猜到了!”沈非站在客厅,手持锄头,目光坚定,一副忠心护主,临危不惧的光辉形象:“杨老爷可有什么……”
杨老爷没理他,却欣然起身,冲着里正老头一揖:“沈里正,这几个贼人正是家中恶奴,唉,家中龃龉之事,万分惭愧,老夫刚来贵庄,就惊扰了乡亲们,罪过罪过,容我给大家伙儿告罪。”
里正老头苦笑道:“既是杨老爷家事,那老头儿不便过问,不知此事是否报官?”
杨老爷摇摇头,道:“好在没有伤人,这家丑不可外扬,还请莫要惊动了官家,丢人现眼,请沈里正理解。”
里正叹了口气,起身告辞道:“既如此,那便不打扰了。”
杨老爷和那老奴随着二人出了门,转到双喜的院子,沈非依旧手持锄头,赶在杨老爷之前,像是个保镖,分开众人:“让一让,让一让,让杨老爷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