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黑桃k似乎喜欢声东击西,你注意点,以防万一。”顿了顿秦川沉声道“保重。”
严峫倒退两步,点点头,转身奔向了警车。
引擎轰鸣远去,黑夜很快吞噬了红色的车尾灯。
秦川收回目光,缓缓望向夜空。
挺好,他想,我比我爹走运。
不知道第多少次,他的思绪渐渐飘起,再度回到了那混乱仓促的下午。岳广平急促抽搐着倒在地上,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似乎包含着说不出来的千言万语,有错愕、遗憾、惋惜、眷恋、不舍、难以置信但唯独没有恨。
“不是说只需要拖延时间吗不是说剂量不足以致命吗”秦川颤抖着退后,听见心里有声音疯狂嘶吼“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惊疑恐惧在他脑海中疯狂撕扯,令大脑一片空白,直到那个被他怀恨了很多年的、应该被称作“父亲”的男人终于停止抽搐,瘫在地上,彻底没有了呼吸。
这么多年了,他从没好好观察过自己父亲的脸。
直到阴阳两隔这一刻,他才发现那张脸原来与自己是如此的神似。
直到最后他都没有就毒药剂量的事去质问黑桃k,他好像就比较平静、又带着点情理之中的忿忿,顺理成章接受了岳广平死亡的事实。他的所有表现都那么真实又自然,以至于没有人对他提出过任何怀疑吕局没有,黑桃k没有,甚至连无数次深夜梦回中的父亲和记忆深处的母亲也没有。
毒牙藏在舌底,直到最后一刻,才图穷匕见。
太冷了,秦川竭力想屈起腿,但已经动不了了。
他曾希望黑桃k死在自己手里,不过死在警方手里也一样,如果上刑场吃枪子的话那差不多就是中六合彩了。虽然中途出了点意外,不能活着亲眼到六合彩开奖,但姓严那小子替自己也是差不多的吧。
秦川的视线愈加涣散,他闭上眼睛,千万星辰化作模糊的光点。
好困,他想,我得睡一会儿
就睡一会儿。
风掠过山涧,吹着悠长的哨子,冲向红蓝光芒变换闪烁的夜空。
远处隐约传来了急促的警笛。
警车风驰电掣,峡谷中闪光映照着严峫沉着的脸,他按了下步话机频道“老黄,给我发钉子的定位。”
“哎呀我x还定位呢,这移动速度快得信号都追不上了,我”少顷黄兴叮当发来个位置,在指挥车喧杂的背景中大吼“你要去哪里啊老严太危险了省厅刚打电话,安排你们侦查组去峡口保护专家拆弹”
“保护个屁引爆装置一个电火花就能触发,调个武警连来保护有用吗”
“那还能怎么着,拿命拼速度呗”黄兴嚷嚷“我说你在哪,快回来吕局正派人去掩护钉子太危险了”
掩护
掩护是为了让卧底有机会逃走,但对江停是根本不适用的。这世上没有人比严峫更了解他,“红心q”绝不仅仅是钉在贩毒集团内部的深喉,再从容俊秀的表象、再冷静平淡的态度,都无法掩盖他灵魂深处真正的东西一根浸泡着仇恨浓血,被无时不刻的暴怒打磨三年,因而锐利无比的毒牙。
“我这就去跟钉子会合。”严峫扔下这一句,随手将步话机丢在了副驾座上。
“喂老严要不要这么拼啊,你他妈也就一条命”
“哎呀你就让他去吧”那边终于响起吕局无可奈何的呵斥“你懂什么呐”
黄兴“”
严峫唇角勾起一丝转瞬即逝的弧度,同时油门踩到底,警车尖啸着冲下山路,向目标突刺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还差500字才能算真的粗长e
淮崽,读者爸爸们对你很失望tt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