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下,岔道极多,每一条都通往城中不同地方,江月白一边走,一边对照妙音给的地图。
她们要去的是血海城的地下血牢,在血海城最深处,先从那里开始探查。
陆南枝全神贯注的抵抗血煞之气,以此冲刷锤炼身体,全程一言不发。
江月白不好打扰她,便走到妙音身边道,“妙音前辈,光寒剑君虽然不善言辞,但他不是迂腐之辈,你其实不用害怕见他,他见到你还活着,定会开心。”
妙音明显紧张了下,“可能是太久了,一时之间不知见面时,该说些什么。”
江月白试探道,“你是有别的什么顾虑吗?”
妙音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在修罗域快四百年,我手上已经沾满血腥,渡过金丹劫是侥幸,我很可能渡不过元婴劫,何苦再给他念想?听元心说,他这些年过得很好,知道这些就足够了。”
“那你的执念呢?你若不是对他有情而心生执念,又怎么会活下来?”
妙音神色复杂,“其实我变成鬼修并不是因为执念,具体是什么原因连我自己也很奇怪,当年也是我让光寒放弃我,带着苍火逃的,我心甘情愿赴死,何来执念?”
“妙音前辈,我们以前见过吗?”
妙音一愣,停下脚步看向江月白,“我们怎么可能见过,你为何这么问?”
江月白笑,“不知道,大部分时候我觉得我们是第一次见,可有些时候,总觉得你看我的眼神似乎很熟悉我。”
岔道口,妙音查看左右辨别路线,走入其中一条道,“元心这些年时常提起你,所以我对你并非一无所知。”
“可是我记得她曾经跟谢景山说过一句话,众人皆知之事少说,只自己知道的事情,绝不说,我会五鬼挪移术这种事情,她总不能也告诉你吧?”
妙音突然顿住,定定的望着前方,一道黑影站在血雾之中,浑身上下燃烧着黑色火焰,杀气腾腾。
陆南枝一个箭步冲到两人前方,冰魄剑出,全神戒备。
“谁?”
江月白走到陆南枝身侧,眯眼看过去,那人披头散发,脸上带着白骨面具,身上黑衣破破烂烂,露出下面腐烂露骨的青黑色皮肉,一点也不像活人。
他手持两把白骨剑,剑上黑火散发出令人忌惮的气息,连周围血煞都在黑火中被焚烧殆尽。
那人不声不响,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凋像,唯有破烂衣衫和一头乱发在黑火之中飞扬。
陆南枝和江月白对看一眼,陆南枝上前试探,江月白拉住她使了个眼色,自己上前。
这条路尽头,就是她们要去的血牢,也是唯一一条去血牢的路。
“啊!”
身后突然传来妙音的叫声,江月白第一时间回头,只看到墙壁一种伸出一只手,勐地将妙音整个拉了进去。
“妙音前辈!”
陆南枝挥剑力斩,整面墙瞬间冻结炸裂,墙后只有山岩,不见任何人。
“小心!”
烈风袭杀,势若雷霆,江月白一把推开陆南枝挡上去,身体被带着黑火的白骨剑当中噼开,黑火席卷全身,白藤分身顷刻间化为灰尽。
陆南枝惊讶的望着那个像尸修一样的人,他出招速度如同瞬移,简直难以防备。
江月白本体从暗处杀出,一杆白龙枪疾龙出海般,杀向那人背后,陆南枝见状,拔剑迎上,与江月白前后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