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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时间门的确一文不值,她出卖的就是廉价劳动力。
覃惟咬着嘴唇死死撑住,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哭,不能为这种事情哭,路是自己选的。
她回到家看到灯开着,叶晓航来了,还买了炸鸡和可乐摆在茶几上,等待她。覃惟从地铁站跑到家里这一路淋了雨,衣服黏在身体上,冷嗖嗖的。
她的眼泪跟穿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那句话说得没错,只有回到自己亲近的人面前,才会变成小孩。
叶晓航拿毛巾给她擦头,“怎么了”
“我的工作可能保不住了。”覃惟趴在叶晓航的肩膀上嚎啕大哭起来。
叶晓航揉揉她的头,“工作的事情我不了解,也没有办法给你什么建议,但是我一直在这里,吃的喝的都给你准备好,洗澡水也给你放好,你想说随时找我聊。”
其实在enzo说她的时间门并不值钱时,她分明觉得可以忍受。但他却从根本上否认了她这个人。
周珏看着脸色憋红的覃惟,心安理得地展示上位者的目空一切与傲慢,“你的确是在浪费时间门,因为没有创造任何价值。知道为什么endy不让别人来,偏偏打你吗”
覃惟看着他的眼睛,吓得收回去所有勇气,无知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专业能力、业绩、基础运营,哪一样你都比不上别人,在你的直属领导眼里,你毫无用处,还不会卖乖讨巧。你拉不下尊严应对刁难和批评,服务行业最基本的忍耐力你也不具备。”
“不用不服气,你应该审视自己,到底适不适合这份工作。”他给了她最致命的一击。
覃惟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批评过,她不知道话语可以尖锐到犹如匕,正中心脏。
覃惟洗完澡出来,叶晓航把炸鸡换成了一碗大骨汤面。
虽然她没有覃惟的厨艺好,但是这种高汤随便煮一煮就很美味了,“我没有给你加香菜和葱,黑胡椒你自己倒。”
刚淋了雨,应该吃点热乎乎的东西来暖胃。
覃惟擦着头坐下来,卸掉了妆,两边颧骨各有一块红红的风团,眼泪过敏又严重了,因为刚刚在浴室里她没忍住,和着热水再次哭了。
叶晓航叹了口气,起身去帮她拿药膏,心想怪不得覃惟妈妈喊她宝宝,因为她有的时候在精神上真的很弱小,像一个小朋友。
当然,叶晓航认为这是成长幸福的体现,她自己也很喜欢照顾别人,正好跟覃惟互补。
“你先吃饭,补充足够的碳水情绪会好点。”
覃惟盘腿坐在地板上,把面全都吃掉了,捧着海碗把汤也都喝光了,她很久没有吃得这么饱了,这半年来,经常半夜饿得要死,吃几颗豆豉解馋。
因为要身材管理,足够苗条,然后把自己塞进最小号的裙子里。
很多东西是天生的,性格、谈吐,容貌。
她无法立即提升自己的能力,改变性格,就只能从外在开始改变,至少形象是漂亮的,而不是缩肩塌腰,唯唯诺诺。
吃饱之后覃惟说自己还想吃点甜的,压一压嗓子里的咸味,叶晓航又给了她一盒酸奶,草莓味的,“不减肥了”
“我马上就要被开除了,减肥还有什么用,”覃惟吃饱了终于有力气倾吐心事。
其实这件事谁也怪不上,就怪她自己。
明明清楚自己的性格不适合那样的环境,非要挤进赛道里;因为没有豁出去的魄力所以被边缘化,最终话导致情绪崩溃。
这个社会上,好的资源本来就是分给强者的,弱者不配。
叶晓航笑了,她都不用别人安慰,自己给自己复盘好了。
“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今天老板对我说了很难听的话,我就是一无是处的一坨卷铺盖走人是没跑的事儿了。”
叶晓航说“顾雯说,没死就活着呗,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不要让将来不确定的坏事影响当下,退一万步说,最坏无非是等着被公司辞退,说不定还有赔偿金。
覃惟狠狠吃甜食,把一整盒酸奶都吃掉了。
周珏感冒了,夜里回到家,头便昏昏沉沉。
他早上起来处理工作之前喝了点药,甜的。药是陈瑾给他准备的,他的味蕾挑剔,生病也不爱吃药。
陈瑾曾经在手机背后翻白眼,这什么人啊,冷漠无情残忍傲慢,背地里吃不下苦东西没用的男人笑死人了。
家里做了一十多年的保洁阿姨告诉陈瑾,去买那种儿童感冒药,哄小孩很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