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薇隔着珠帘,望着龙椅上的宿清焉,珠帘遮着她的表情,也遮了她眼里的担忧。
接下来的日子,彻底不可控起来。
扶薇也不知道每次醒来身边的人是谁。
又过了五六日,一次宿流峥与扶薇一起上朝时,又有臣子提议希望陛下独自理政。
宿流峥掀了掀眼皮,凉凉地瞥着群臣,冷声:“朕正有意传位给皇后。”
“陛下万万不可啊——”群臣跪地。
珠帘后的扶薇也有些意外。“流峥。”她压低了声音轻唤,阻止他胡闹。
宿流峥挑了挑眉,没再说什么。
下了朝,两个人回了长欢宫。扶薇心不在焉地半垂着眼睛。
“扶薇,你在想什么,想他吗?”宿流峥问。
“也不算。”扶薇抬
()眸望着他,“我只是在想也许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你们都还在,又都不会再犯头疾了。”
话刚说完,扶薇喉间微痒,偏过脸去又是一阵断断续续地咳。
宿流峥赶忙倒了杯温水,看着扶薇喝下。
他蹲在扶薇面前,撩着眼皮看她,小心翼翼地问:“扶薇,你真觉得这样挺好?你看见我真的高兴吗?”
扶薇柔柔一笑,弯下腰来,将一个吻落在他的额上。“你说呢?”她笑眸相望。
宿流峥乐了,乐得直接盘腿坐在地上,挠着头笑。不多时,他又站起身来,说:“对了!忘了件大事!”
他奔去书桌拿了笔墨匆匆写了封信。他将信递给扶薇,道:“给那个谁!”
他如今并不唤宿清焉“哥哥”,甚至连宿清焉的名字也不唤,只叫“那个谁”。
扶薇疑惑地看着手里的信,并没有拆看。
第一天,扶薇将信交给宿清焉。
宿清焉当着扶薇的面拆开信,信笺上宿流峥龙飞凤舞地写着——把皇位给扶薇吧,如何?老子不想干了!
扶薇无奈地失笑,摇头道:“流峥总是这样胡闹。”
宿清焉将信笺放下,左手执笔,在扶薇愕然的目光下,写了个“可”字。
“你怎陪他胡闹?”扶薇追问。
宿清焉将扶薇拥在怀里,将她鬓间的青丝掖到耳后,温声道:“这不是胡闹,我与流峥一具身体记忆却不相通,处理国事确实麻烦。更何况,我们本来就没有你更适合掌管整个国家。”
扶薇也陷入沉思。
她总不是个为了私欲置国家不顾的人,她知道宿清焉说得很有道理。
宿清焉放开了扶薇,重新拿了笔,在信上又写了两句话,他将信笺折好放进信封递给扶薇,道:“给流峥的回信。”
扶薇没注意他又写了什么。
第一天晚上,床笫之间,扶薇将宿清焉的信交给宿流峥。宿流峥看完之后立刻黑了脸。
“怎么了?”扶薇问。
“那个谁!”宿流峥几乎跳起来,“不让我和你生孩子!”
信笺落在锦被上,扶薇垂眸望去,其上宿清焉清隽字迹——“薇薇体内不宜受孕,不要让她怀孕。”
扶薇看着这句话,唇畔慢慢浮现笑。
“你还笑!”宿流峥气得要死,“是不是只有他对你好,我就是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