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终是正了正衣冠道:
“来人,把此处与命案有关之人全部带回府衙,本府会上书朝廷请上官裁断。诸位放心,此事我冯营必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这话冯知府说的掷地有声,不止是说给在场所有百姓听的,也是说给后方主屋中的谢晚吟听的。
他压不住了,他也不打算再压了。
咔嚓!
玉杯自谢晚吟手中滑落,此刻摔碎的不只是玉杯,还有她谢晚吟所有的骄傲。
冯知府只从谢家带走了苏桦母子、王管家及刘管家,并未让人去屋内打扰谢晚吟。
有不少百姓虽对此不满,却也并未提出异议。
毕竟那位小姐是什么身份,想拿她去问话冯知府恐怕还不够格。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位出生高贵让人一眼惊艳二言垂涎的晚吟小姐,此番名声算是彻底臭了。
这般势态让听闻的苏家三人都为之一惊,心中渐渐有了明悟。
原来这谢晚吟根本就不是她们的贵人,而很可能是与苏泉云香联合起来,想要谋夺她们家产的罪魁祸。
那日她根本不是恰巧来到府衙,而是特意赶来接近她们的。
只可惜她们三人敬酒不吃吃罚酒,最终还是拒绝了对方。
至于对方与云香母子是如何闹成这样的,她们自是不想知道的。
这边苏家人恍然大悟,另一边冯知府的动作也一点不慢。
他早就说过了,要是他实在解决不了,他就会直接将消息送给身在京城的谢滨。
本来谢滨也是刑部尚书,有资格过问他自己女儿的案子。
若是在之前他还得防着大理寺,毕竟大理寺也是可以插手此事的,谁让那位大理寺卿也跟着昭明公主快完了呢?
“小姐,您就吃点儿东西吧,这都快三日了,您这样您的身子怎么受得了啊?”
豆蔻手里端着她刚刚熬好的一碗鸡汤,一双圆眼里满是担忧与自责。
都怪她与染香不会武功,那日竟没能在关键时刻保护小姐。
然而面对豆蔻的劝慰,谢晚吟却只是淡淡扫了那鸡汤一眼,一句话都没有对豆蔻说。
她还能说什么?
她的清白毁了,她的任务也没有完成,马上这件事便要传回京中,不,恐怕已经传回京中了。
届时不知有多少人会明里暗里的嘲笑她,她再也不是那个让人高攀不起的盛京第一才女,而会是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还有祁霄……
她是要嫁给祁霄的,她怎么能被那个肮脏下贱的苏桦给……
无数思绪困顿着谢晚吟,一会儿是祁霄,一会儿是她的骄矜与高傲,一会儿又是旁人的冷眼与嘲笑。
一时间她不仅没有了胃口,还反而觉得恶心至极,开始在豆蔻与染香焦急的目光中干呕起来。
然而几日都未进食的她能呕出什么呢?
不过是胃中的一些酸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