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王府尹答应,一旁的婆子便率先叫骂起来,甚至还伸手去拧婉娘腰间的软肉。
“你这婆子做什么!”
孙青芷大喝一声,直接便将婆子推了开去,连带着银袋也一并抢了过来。
“姑娘明鉴啊,我这儿媳定是昏了头了,她平日里与咱儿子关系可好了,定是孩子没了一下子想不开了,这是咱们家的家事啊!”
被推的婆子当即哭喊道,话中的意思更是明确极了。
这是咱们的家务事,你个外人瞎参和什么?
然而婉娘既已讲话说出口,便不会再软弱了。
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若是她今日不和离,那等她回去她与父母定会被人磋磨死,还不如早日脱离苦海。
所以她不顾丈夫的眼神与婆婆的哭闹道:
“方才你二人要我顶罪,说一切都是我的错时,怎么不好说我与冯秀才感情甚好?用父母威胁我时,怎么不说我昏了头……和离,我要和离……”
眼见婉娘如此坚决,凤曦也没有要多插手的意思。
相反,她也起身准备离开京兆府了。
只是走前笑着赞叹了王府尹一句:
“府尹大人清正廉明,想必一定会秉公办理的吧~”
“自,自然……”
王府尹低眉顺眼,背后的官服都要被冷汗给打湿了。
等凤曦一行人回府,并从孙青芷二人处得知粮食的产量时,京兆府的事儿也算是完结了。
“原来那婉娘一家乃是几年前水患的灾民,他们机缘巧合来了京城,因这婉娘有几分姿色又无所依,这才娶回家做了媳妇。当然,连带着也接纳了婉娘爹娘。”
天禧将外面打听的事儿说起,那绘声绘色的不去说书当真是可惜了。
都说这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婉娘一下也算是寄人篱下了。
所以不仅婉娘要在冯家当牛做马,连带着她的爹娘也不能外出做工,也要留在冯家供人使唤。
而冯家秀才与爹娘则作威作福,明明家贫却似有了奴仆。
就像大家猜想的一般,他们看重的也的确就是婉娘肚子里的孩子。
前两年婉娘没怀上时,老婆子还时常说对方是不下蛋的母鸡来着。
“可以说啊,这姑娘如今也算是脱离苦海咯~”
先不说有凤曦施压,就是单经历了前面那场闹剧,那王府尹也是不敢乱盘胡弄的。
而且就这么个小小的和离案,他犯得着不公正么?
他又什么好处拿,就算冯家给好处……
他这么大个官,也不在乎那点儿吧。
所以婉娘自是顺利和离,不管那婆子与秀才怎么怒骂,婉娘也是被亲生爹娘抬出了府衙。
倒是孙青芷因为以前遭遇,对婉娘一家动了些恻隐之心,收一家人去了京郊庄子上种地。
当然,这对凤曦来说不过一件小事,倒是祁霄在榻上轻抚着少女白皙细嫩的脸颊,问起了她对于当街纵马驾车的看法。
而凤曦好歹是个现代人,自是迷迷糊糊说了些想法。
什么限啊,肇事后如何划分责任啊,什么样的事故将直接定罪啊……
总之一个敢问一个敢说,而某人听完还觉茅塞顿开,第二日直接便替凤曦草拟了一份折子敬上。
于是不出几日,大街小巷便都流传起了纵马伤人犯罪,驾车同样要受罚的新律例,为此不知有多少百姓赞美护国公主,觉得她是真在为民办事。
对此睡的昏天黑地,连头上都翘起了一根呆毛的凤曦:“?”
什么办事?
她办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