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束把小葫芦放桌上。
“谢戌喜欢尝试,院里全是新奇的毒,离开前,我把一包药粉交给密卫,只要放火里点燃,吸上几口,身上的气味,半月都不会散。”
“这种气味,对红蜂来说,犹如沙漠里的水,藏的再深,它们也能找出来。”
“丁庐进了议事厅,且停留了,身上的气味最重。”
杨束掀起眼皮,里头满是冰冷。
“难怪都让你找了出来。”
“我还以为你开天眼了。”管策给杨束倒满。
“虽有损失,但总体,还是赢了的。”
“暗钉全被拔出,数千刺客,尽数诛杀,折损这么多人,冢齐再想对秦州下手,极难了。”
“你如此精准的拔刺,其他势力再派人潜伏进会宁县,心里怕都是忐忑的。”
“哪怕是天星阁,也不敢再轻易入会宁县。”
杨束摩挲酒碗,“先生,你见多识广,可知道天星阁大本营在哪?”
“你心里没数?”管策瞅杨束,这小子一颗心有九窍,面上一副纯良无知样,下的全是狠手。
最爱装不懂,装的还贼像!让你分辨不出来。
“齐国?”杨束缓缓吐字。
“明摆着。”
管策把酒坛拿了过来,他一碗都还没喝完呢!坛子都要空了。
“刺杀皇帝,还能全身而退,足够表明在那扎根极深。”
杨束点点头,看向管策,“先生,我想弄死他们。”
管策进屋,把地图取了出来,“齐国与燕国不接壤,你想攻打,要么拿下萧国,要么拿下业国。”
“萧国虽内斗,但战力极强,不是好攻的。”
管策手指向业国,“业帝宠溺成王,失尽民心,各地蠢蠢欲动,国土不宁,能战。”
“崔冶不是在你手里?”
“再没人比他更合适讨伐业帝了。”
“不过眼下急不得,你尚未登基,各地没稳定前,不宜掀起战争。”
“先加把火,让那边烧一烧。”
杨束勾了勾嘴角,端起碗同管策相碰,“我分身乏术,先生多费心。”
“就说你奸诈狡猾。”管策斜杨束,这犊子玩意是想绑死他,费的心越多,就生不出走的心思。
“墨梅如何了?”
杨束眸子暗了暗,“断了只手,另一只,提不了重物。”
“肺腑也有损伤,只能精心养着。”
“今夜若没发热,这条命就保住了。”
管策轻叹,有些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