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从冢家全身而退,老师才是真狐狸。”
“天道都没劈死他,放心吧。”
陆韫和管策是真切相处过的,最知道他的能力。
博学,天资绝顶,见微知着,警惕心极强,身手又好,他不想死,没人能留下他。
最大的缺点,大概就是管不住嘴。
杨束眼睛眨动,确实啊,天道都没劈死管策,可见难杀。
他那个脾气,也不是能被策反的。
真被拿捏了,管策一准讲出来。
实在没必要担心。
杨束拉过陆韫,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韫儿,我们行过大礼,天不认也得认,不管谁插手,都带不走你。”
陆韫扬起笑,抚上杨束的脸,她信面前这个人,会为她竭尽全力。
陆韫担心的,是无法长相厮守、和他一起见证盛世。
她舍不得,舍不得杨束。
……
“郡主。”
薛阳在车窗外禀道:“禇家豢养的死士,一大半,没了踪影。”
朝堂上,荀慎独大,但朝堂外,陵川几地,禇家的话,比圣旨好使。
萧漪睁开眼,面上难掩憔悴,她孕期的反应尤其大,一点荤腥都闻不得。
“去查。”萧漪吐字。
“听说冢齐离了衡山?”
“禀郡主,暗探已去核实了,不日就会传回消息。”
萧漪盯着晃动的车帘瞧,“冢家非天命之人不辅佐。”
“也是可笑,若一切注定,无从更改,人活着,又何需去争。”
“路已平坦,加快速度。”萧漪轻启唇。
待薛阳离开,她闭上眼,缓解不适感。
……
夜幕拉下,杨束掀开被子,缓步出去。
“王上,管先生一刻钟前,往松山林去了。”牌九低声道。
杨束抬头,看了看上方的月亮,挺明亮的,要领人过去,八成会被发现。
松山林,冢齐提起酒壶,给对面的杯子满上。
“来了。”
冢齐看向左前方。
管策踩着枯树叶,他没放轻脚步,每一步都很实,将叶子踩的咔嚓响。
“酱肘子,虽不是钱大做的,但味道一样。”
管策看着桌上满满当当的菜,讥笑出声,“你还真拿自己当死人了,挑这个时间用饭。”
端起酒杯,管策泼在冢齐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