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象又道:“这便不哭了?”
许敬宗擦去泪水,“累了。”
“哭累了?”
“大象兄能否不要再啰嗦了,我们先去接上张侍郎,一起面见龟兹的使者,再来谈论接下来的事宜。”
确认许敬宗终于恢复了正常,张大象也是放心了,“大过年的如此哭嚎不知道还以为家里死人。”
“人的才能若是得不到施展,快死了和已经死了有什么区别。”
李世民近日很焦虑,他一直都在等着和高昌真正的主人见面,可是让人把话语带给许敬宗,事情就像是石沉大海没了回复。
“他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李世民绷着脸问道。
“许侍郎近日一直都在家中闭门不出,倒是前些天带着高昌的使者去见过张阳,此刻又带着龟兹的使者又去见张阳,估计见了之后又会有几日不出家门。”
李世民沉声道:“他还真是把礼部的事情都过问一遍张阳。”
李君羡回话道:“陛下,我们的人时常在许敬宗的家门外听到一些话语,都是许敬宗魔怔般的自言自语,说是这辈子完了,还说……”
话语说到一半李君羡的话语又哽咽在喉。
李世民不耐烦道:“他还说了什么?”
李君羡行礼道:“陛下,末将不敢说,都是些大逆不道的话语。”
“让你说就说,朕不降罪与你。”
李君羡咽下一口唾沫,鼓起勇气讲道:“说是礼部是张侍郎与河间郡王一手带起来才有的今日,说恶毒的天可汗卸磨杀驴,夺去臣子功劳,却将臣子贬黜,放之东宫,才能无处可用,还有……”
李世民黑着脸,“继续讲。”
“喏。”李君羡神情慌张行礼又讲道:“还说当初的突厥之事并不是以权谋私,那是为了以奶粉手段来控制突厥人赖以生存的草原,这乃上上策,天可汗愚昧只看到了事情的表面,却不知其真正用意功在千秋。”
李世民灌下一口茶水,“就只有这些?什么公在千秋?”
“倒是没说。”
看李世民不说话了,李君羡试探着问道:“陛下,要如何处置许敬宗。”
“朕倒是想活剐了他。”李世民恶狠狠地说着,“魏征都能在太极殿骂朕,朕又怎么能杀了他,他只是在家里说道,朕就这么杀了,以后天下人还要怎么看朕。”
“陛下英明。”
李世民拿起茶碗皱眉思量,茶水还没倒入口中又被茶碗放下,“朕听闻玥儿家中有一种叫作保温杯的东西,特别好用?”
李君羡回话道:“确实是这样,据说上官仪一直随身携带,每每话到一半便要喝一口。”
“夜空异象的事情查得如何?”
“臣失职,在此之前盯着长安城硝石的动向,没发现有人大量买入硝石,看来对方是早有准备,也查问了囤积硝石的人,他们家中的硝石都还在,也有人将硝石倒在野外,可就是倒在野外也没有人去捡。”
“这么说来对方是早在很久前就准备好了。”
“确实如此。”
此刻的长安城街头,东市的一个街角,张阳和程处默正在看着一群孩子打架。
瞧见两个出招特别狠的孩子,张阳问道:“那是谁家的孩子。”
程处默抬眼一看回道:“那是李道彦的弟弟。”
“弟弟?”
“嗯,亲弟弟。”程处默补充道。
张阳饶有兴致地看着,“看着和别人家的孩子没有区别。”
程处默回话道:“自从李神通将军去世,这一家的孩子也经常被人欺负,几乎天天都在打架。”
“李道彦呢?他不管自己的弟弟吗?”
“他在朱雀门外当值,怎么可能管得了自己的弟弟,不过这些孩子也都是将才之后,光看打架的模样就知道长大后也是一条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