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妃低声道:“这里很久没人踏足了。”
李玥一边看小武吃着饭食,又问道:“以前都没人来收拾吗。”
杨妃点头,“饭食寡澹了一些,也不知道合不合你们胃口。”
小武吃着青菜又扒拉两口黍米。
李玥笑道:“平时家里也吃得寡澹。”
见杨妃倒着酒水,张阳连忙说道:“我平时不喝酒。”
杨妃不解道:“哪有男子不好酒的。”
难道说男人就一定要好酒吗?吃饭不喝酒就是男人了吗?
张阳扶着额头,“我吃点饭食就可以了,还要整理左藏库,此刻也不方便喝酒。”
“也对。”杨妃点头又端来一大碗的饭食。
碗很大,足足有自己的脸这么大,张阳看着满满当当一碗米饭,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何处下嘴。
杨妃低声讲着,“不用客气,都是一些寻常饭食,也是受皇后吩咐来照看你们。”
看张阳迟迟没有动快,杨妃便问道:“不合胃口吗?”
张阳摇头,“不是不合胃口。”
杨妃又道:“男孩子就该多吃点,恪儿每顿都吃这么多,也不知道对你来说是不是少,准备了不少尽管吃。”
();() 张阳一头黑线,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李恪这小子真的每顿能吃这么多吗?
吃了半碗,张阳扶着肚子,“实在是吃不下了。”
杨妃接过这半碗黍米饭,对一旁的宫女道:“倒了可惜,都给宫里的野猫吃吧。”
“喏。”
先是看了看张阳,又看了看李玥和小武,杨妃低声道:“其实这一次还有一件事,想要和公主与骊山令商量。”
先是受皇后吩咐,杨妃自然要做,接着做个顺水人情,再提要求倒也正常。
杨妃低声讲着,“恪儿从小就比较愚痴,自十岁起便在军中历练三年,回来之后在人前愈加木讷了,身为他的母妃也是担忧他以后怎么办,这宫中诸多皇子和公主出身哪一个不是显贵至极。”
像是说到了伤心处,杨妃低下头,“说是恪儿是前隋血脉,宫里的人也不愿意与他接近,尽管陛下一直都在善待前隋旧人,只是对恪儿的这些说法一直都有。”
张阳试探着问道:“莫非是在军中受欺负了?”
杨妃摇头,“军中哪有欺负一说,这孩子服从军令都是应该的,只是眼下在宫中无依无靠,能够帮他的只有他父皇,可陛下还有太子,魏王,更有其他的皇子,有道是血脉嫡亲,恪儿自小比他们便弱一头。”
“时常与他说不要与人争,也不要在人前太过招摇,这孩子听话,也懂事……”
这杨妃的话越听越不对劲,有一种托孤的感觉。
一番话慢声说完,杨妃这才站起身,“有什么吩咐就和这里的宫女说,寝宫还煮着汤药,也不便久留。”
李玥站起身道:“杨妃请留步。”
“不知道公主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若有空,会让夫君去见见李恪。”
“也好。”杨妃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便独自一人离开。
吃了饭,小武便和宫女收拾这里。
李玥低声道:“感觉不到杨妃有恶意,倒像是来给自己的孩子寻求靠山的。”
“嗯,我们家现在都能给别人做靠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