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诸多事宜需要老夫过问,你许久不上早朝,当今陛下虽说开明,可此风不得助长,你一人可以,往后还有人像你这般,陛下如何管束臣子?”
();() “郑公说的是,下官一定谨记。”
话锋一转,许敬宗差点忘了来做什么的,“郑公也说起了辽东之事,特来与张尚书商议。”
这才将话语重新转回来。
魏征低声问道:“西域还未定,此刻不该在辽东多生干戈。”
“我们外交院只是让人送话给高句丽而已。”
“不见得高句丽会交还当初征战高句丽的尸骨,而且这是前隋留下的旧事情,更容易引起朝中猜忌。”
许敬宗又道:“郑公是在担忧辽东生变。”
张阳先是笑了笑,“我只是先让人送个消息过去,现在的高句丽正在内乱自顾不暇,一时间不会有心思兵进辽东。”
“当真?”
看魏征将信将疑,张阳又道:“郑公,我们外交院情报人手众多,边关以为的消息皆在打听,我有九成的把握高句丽此刻顾不上大唐。”
“此事礼部要把握分寸,年轻气盛是好但也不要贪功冒进,急功近利不是好事。”
“下官明白,下官保证这只是外交院向高句丽的一声问候,更没有挑起事端之意。”
魏征摆了摆衣袖,“挑起事端也不怕,我大唐兵锋所向迟早要收复高句丽,只是时机早晚而已。”
“郑公说得在理。”
有了张阳的保证,魏征这才放心不少。
送别郑公,许敬宗小声问道:“张尚书是如何知道现在高句丽的形势?”
“什么高句丽的形势?”
“刚不是说高句丽陷入内乱,我们外交院的眼线都还没撒到辽东,张尚书是如何知道的?”
张阳清了清嗓子,“高句丽有个叫渊盖苏文的人,现在正在铲除异己,保全自身顺便得到权力,正是高句丽王室权力交替时期,高句丽荣留王首先想要铲除的就是手中掌握重兵的渊盖苏文。”
“原来如此。”许敬宗心中暗暗吃惊,“这个时候让大安去辽东发展,一旦将来形势有变也可以防范,张尚书此举高明,下官佩服。”
张阳揣着手看魏征越走越远,“你也别佩服了,这一次找郑公来你是别有用意吧。”
“辽东之事朝中势必会有议论,若有郑公帮忙,我们外交院可以多一份力量。”
张阳看着许敬宗的神情,低声道:“老许,你我共事有三年了?”
许敬宗点头,“正好三年。”
“我是什么样的为人你应该很清楚,我不喜欢在朝中拉帮结派,也不喜在朝中有什么同盟。”
看许敬宗低着头,张阳又道:“你比我年长,你应该也明白如若外交院和军中或者六部其他各部有过多的纠葛不是好事,以后会引起什么样的猜忌?”
“下官……”
“我知道你是为我考虑,我这人心思简单,不像你们有如此多的盘算,可你现在还想拉着郑公下水。”
说着话,张阳揣着手惆怅道:“我们就不能正义凛然一些?比如说活得磊落一些吗?你们的心思黑暗,嗯!太黑暗了。”
听着张阳的话语,许敬宗心底又是一阵发苦,怎么黑暗了。
要说黑暗,张尚书做过的坏事还少?
谁又比谁更黑暗。
张阳现在说高句丽正是内乱之时,许敬宗觉得大体不会差,先前确实有零散的消息送来,也说起过渊盖苏文这个人。
只不过那时候外交院的心思都用在了吐蕃和西域的事情上,没有太过在意。
还是需要派人去辽东打听打听才能确认。
许敬宗又是问道:“要是高句丽人不愿意归还,我们中原将士的尸骨那该如何?”
“老许,你知道我们外交院做了这么多事,一直以来最重要的原则是什么?”
“是要赚钱?”
再看一眼许敬宗,张阳忧愁道:“老徐啊,你的人生有什么理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