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玥又拿起桌桉上的一份卷宗打开仔细看着念道:“羊毛布匹一月可以生产三百尺,棉布至少两千尺。”
羊毛制造工艺还需要提高,现在生产力不足也没办法,技术上还有很多难题。
就像是指南针,到现在骊山的铁匠坊还没来回音。
张阳的目光看向地图上的西突厥方向,“现在肆叶护可汗和泥孰在西突厥多半还是打得不可开交。”
“今年朝会的使者也都该到了吧?”
“许久没有过问外交院的事宜,张大象他们可以安排妥当的,这西突厥两方的势力也打得差不多了,今年也该来参加大唐的朝会了。”
李玥思量着,“夫君有什么打算吗?”
“西突厥是我们的棉花地,要将棉花种满才好。”
夫妻俩轻描澹写地谈话,谈的是天下大事。
两位婶婶也习惯了夫妻俩这般谈话,不像寻常夫妻间常常谈家事,县侯与公主谈的往往都是社稷方向。
公主殿下的这般见地与见识就不是外面寻常女子可比的。
在朝政上张阳并不老练,可轻描澹写的几句话到最后会发现果真如此这般。
小熊从屋顶跳到一旁的围墙,身形还显笨拙地往下爬好不容易落地站稳,它走到自己的碗边,嗅了嗅自己的空碗,又趴在地上一动一动。
多半是饿了,日近黄昏,正是做晚饭的时候。
李玥有身孕,县侯又担心风寒,晚饭的婶婶主动来煮。
一家人还要分桌吃饭,张阳独自一桌。
晚上睡觉也要分开,张阳打算睡在媳妇房间的门口,现在她怀着孩子正是最关键的一两月,按照孙神医的医嘱,最晚明年一月就要生产。
也可能会提前,正是怀孕最辛苦的时候,要是有什么异样,也可以随时进屋。
李玥看着夫君拖着一大块木板进屋,再将被褥铺在木板上。
“夫君真要这么睡吗?”
“我以前也这么睡过。”
“地上有寒气。”
张阳用院子里的砖石将木板垫高,“这样就好点了,夜深了,你也早点休息。”
李玥穿着宽松的衣裙,模样憨憨地,扶着自己的腰背走回房间。
第二天,天还没亮,张阳从木板床上醒来,推开门看李玥睡得正香。
放松着自己的筋骨,在木板上睡着确实不舒服,一觉睡醒浑身骨头酸痛。
推开屋门,冷风扑面而来,已是深秋时节,今年的寒潮来得快,还要早点收了骊山的稻米。
点好炉子生火,先把热水煮上。
张阳拿过自己的木杯和自制的牙刷,撒上一些粗盐刷牙漱口。
徐孝德的事情到了昨天夜里也没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