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夫君的话来说我们所在的维度是七十五,我要如何寻找纬线?”
张阳坐在门外洗着碗筷,“是半径就要除一半,以中线作为赤道是零度往上。”
李玥按照这个说法,开始推算,一条条等分的线寻下来找到三十四纬度的这条线。
此刻她又是眉头紧锁,“如果不知道经线所在,只是知道知道纬线,还是不知道骊山所在何处。”
张阳把洗好的碗筷放回柜子里,“经线要在白天来测量,对照今晚的星辰角度,还要用到日晷,记录时刻变化,再推算太阳的高度就可以推测出。”
在图纸上,张阳画下一个伞形图,“算出每刻的角度,每个角度延伸到我们所在的地平线,那便是我们所在的经线,与我们今晚所用方式更复杂一些。”
“这次我要自己测算。”
有了身孕一度让她的学习动力消失,这个时候她又回到了一年前的状态。
村子的另一边。
袁天罡还盘腿坐在原地,苦思冥想。
枯坐许久,突然笑了,他疯疯癫癫站起身嘴里念着道德经。
屋内,李泰眼看这个情况问道:“李淳风道长,袁道长这是不是病了?”
李淳风手里还拿着书卷,扭头看了眼屋外,“是道心已碎。”
();() “严重吗?”
“不妨事,不过是道心破碎而已,过些日子就好了。”李淳风淡然道。
李泰苦恼地挠了挠头,“是……是吗?”
“要说张阳的推论没错的话,从当初的铁杵挂沙盘可以看出来我们脚下的大地确实是在转动,再加上袁道长这一年亲自派人去各地做这样的沙盘。”
“按照张阳所言,对我们来说北上南下,自岭南到朔方的刻度痕迹都有规律可循。”李淳风将纸揉成一团,“魏王殿下请看这团纸,如果它是一颗球,我们活在其中一个点上,自上而下与球体转动痕迹也是跟随位置来变化的,越往上的点随着球转动也越快,由此可知我们不仅活在一颗球上,而且还是一颗会转的球上。”
“而且这都是袁道长亲自派人,亲自挑选的地点,一切事实都在眼前,一辈子所学皆得到了结果,当明悟了世间的模样,发现与一生所学相悖,可事实就是求证过程都是袁道长自己所为,自己求证而来,他的道心能不破碎吗?”
李泰惆怅道:“都是姐夫的错。”
李淳风又道:“魏王殿下不用担心。”
“好吧。”李泰收回目光,看侍卫端着一碗菜叶子而来,这是今天的晚饭。
接过碗,李泰又倒了一些肉沫搅拌搅拌,吃下一口问道:“李淳风道长要吃吗?”
李淳风看了眼这碗菜叶子,“这能吃吗?”
李泰嘴里嚼着对侍卫又道:“杀两只鸭子给两位道长做饭食,再去骊山医馆请两个大夫过来看看袁道长这样子还有没有救了。”
袁天罡又是笑又是自言自语,正在背诵道德经。
侍卫脚步匆匆离开,李泰将碗里的菜叶子吃完,“冬天也就只有这个菠菜和卷心菜,用水烫了烫便能吃,姐夫自己种出来的苗子,栽培到村子里,现在各家各户都有种,道长也应该尝尝。”
李淳风摇头神情带着惋惜,“袁道长这是心病,无药可治。”
李泰扣了扣牙缝间的菜叶子,“本王也有心病,一到长安就会吐的病。”
“这话倒是古怪。”
“真会吐的。”
李泰说得一本正经。
第二天,李泰一早起床看到袁天罡正站在门口看着日出。
“袁道长,姐夫说的也有可能是错的,千万不要觉得您一生所学荒废了。”
经过一夜的彷徨,袁天罡此刻精神饱满,这是大彻大悟后的状态,他的双眼好像要射出精芒,“本就是承袭前贤之瑰宝与学识,老夫自当要完成历代前贤未做到的成就,就算是用尽此生定要识破世间的真相。”
看样子袁天罡又恢复正常了。
李泰也是长出一口气,这要是被父皇知道袁天罡来了一趟骊山就疯了,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这个时候的袁天罡面对朝阳,和一个普通人无异,也有些担心之后还会不会发疯。
李淳风走来狐疑道:“其实心中还有一个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