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丽质的样子,李世民心里很清楚她的心思都在骊山,除了想她的皇爷爷,说不定心心念念要去找她皇姐,还有她的两个同门小丫头。
丽质也不小了,一天天想着往别人家跑传出去不像话。
看她执拗的架势,李世民很愁,怕是这丫头以后管不住。
“这些天朕处理完政事,便带你走一趟骊山,去接你皇爷爷回宫过除夕。”
李丽质翘首问着,“要多少天。”
又是长叹一口气,李世民惆怅道:“三两天。”
“嗯,那女儿先回去陪着母后了。”
她的脚步雀跃,刚刚委屈又执拗的架势荡然无存。
李世民拿起一只肉包子,发现这个包子已经凉了,手上拿着一份中书省的奏章。
又是往都护府派兵,还要修建河西走廊,更要准备来年的科举和承乾的婚事,就连九成宫的修建都只能搁置。
做皇帝发现手头上的银钱又不够用了。
关中的赋税都已收回来,更偏远地方的赋税还在路上。
突然想到自家女婿,张阳不扩建作坊,造纸作坊都快两年了,还是老样子。
他现在的生活肯定很富足,他要是真想为社稷做出功业,他就该将骊山还给朕。
有朝一日将他吊死承天门前,再吞下他的所有家业。
骊山,张阳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上官仪嘱咐道:“县侯要注意冷暖。”
张阳手里拿着罗盘正在对照阳光的角度,他收紧自己的衣衫,“明明穿得很暖和。”
用罗盘对照阳光的角度,在渭水河边来回走着。
现在台上立着一排木桩,张阳在每个木桩后做了标记,以垂直地面的影子来标线,看阳光下木桩影子的移动情况,确认阳光直射的位置。
上官仪对这个罗盘很是好奇,“听说过夜观星象是奇人异士的本领,张尚书在白天也能推演星象?”
张阳解释道:“我对星象只是略知皮毛,我只是借用日月星辰来做一些标注而已。”
“褚遂良来村子已经有半月了,听村子里的孩子说他教书时常心不在焉。”
“心不在焉?”
“对。”上官仪又道:“在下也去观察过,此人每每来骊山教书,忙完书舍的教学,便去找欧阳询老先生讨教书法。”
张阳皱眉道:“现在该是冬至时节了?”
过两天才是冬至。
袁天罡这个罗盘用起来还是不太方便,对节气判断并不是准确,还要加以改进才行。
在没有这么多精密仪器的当下,很多时候推导方位和时节,都是一个大概的数。
当确定历法之后,这才能让节气也能确定下来。
要用这个罗盘来重新推导历法,是一件工作量非常大的事情,不仅仅要记录几年内的节气变化,还要看往前数十年的记录。
这与当下媳妇要推算出经纬度没有关系。
能够获取知识当然是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