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是没法呆了,这女儿一看到我就哭。
洗漱了一番,张阳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扛着锄头走出家门。
村中的几个老人聚在城堡的一处木棚下,他们正下着棋。
媳妇当初想要建设一个城堡,小城堡建成之后,她又不想住在其中,此地也成了上官仪和武士彟的办事处。
张阳把篮子放在一旁拔了几株长势比较好的菠菜。
田地还有一些绿色冒头,又有一些葱冒头而出,看这些葱又要长出来,让人心情好了不少。
再来到另外一片菜地,卷心菜的长势并不好,比菠菜要差一些,剪下菜头留下的菜根。
竹篮子很快就装满了,张阳扶着腰直起身子,瞧见一人正站在田埂边。
看着面生,张阳走上前对方这才笑呵呵行礼,“听说骊山县侯坐拥如此大的家业,生活还是这般清贫,下官如今算是亲眼所见,褚遂良见过县侯。”
褚遂良三十岁出头,此人的书法有很高的造诣,之前在宫中给皇帝做起居郎,记录皇帝的一言一行。
“不知褚兄在骊山如何?”
褚遂良叹道:“骊山虽好,却不是施展抱负之地,这一次来向县侯辞行的。”
“要走?”
“来年还要继续开科举,陛下已经下了旨意,让下官准备试题。”
好你个天可汗挖我骊山的墙角是不是!
张阳此刻很想冲到长安城,把锄头砸在皇帝的脑门上,这个岳父太不是人了。
面对褚遂良张阳还是堆起笑意,“若是在朝中有不如意时,也可以来骊山散心。”
褚遂良点头,“很是感激骊山的接纳,也见到了欧阳询老先生,有了老先生的点拨下官受益良多,下官的书法之道不能只临摹前辈们的字帖,需要走出自己的一条路,希望有生之年能够写出自己的字体。”
看了眼村口已经准备好的车马,褚遂良躬身道:“下官告辞了,下官欠县侯一份人情,来日定当报答。”
说完话他挥袖离开,颇有洒脱之气。
看着褚遂良坐上了回长安城的车驾,张阳将锄头重新扛在肩膀上,下次还是要和自家岳父好好聊聊挖我墙脚的后果。
上官仪匆匆赶来,看着走远的车驾,“在下还是来迟了。”
“朝中要准备科举,褚遂良要去准备事宜。”
上官仪站定神情带着一些惋惜,“可惜了。”
“人各有志,何可思量。”张阳提着菜篮子沿着田埂走着,古人对理想是很执着的。
认定了一件事也会付出一生的精力去努力。
褚遂良沉醉书法,书法是他的一生志向。
上官仪回道:“下官昨夜劝说许久,他终究是去意已决。”
“他的志向本就是在书法一道,让一个沉醉于书法的人来治理村子就像是强扭的瓜,就当是交个朋友,以后怎么样还说不好,说不定会有转机。”
看上官仪又是无奈还带着可惜,张阳笑着,“这些天还能应付吗?”
“在下能够应付,时常还要与处默小将军商谈。”
“现在村子里进入了平稳期,在我们骊山制造技术还未突破之前都会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