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打仗,中原人在兵法上领先何止一个世纪。
探虚实和交朋友这种事情还是交给许敬宗,张阳继续往前走着。
许敬宗继续与他交谈。
一年中来礼部的次数用手指都能数得出来,李百药与几个小吏正在收拾着这里。
见张阳来了,他连忙放下手中的扫把,“张尚书。”
张阳看了看四下,“你们先出去,我有话与李侍郎谈。”
几个文吏依言走到礼部门外。
以前在礼部的炉子还在,现在其上布满了灰尘,看来有许久没有用了。
俩人相对而坐,张阳打量着他,“当初你在东宫任职,后来又到礼部,说来你半辈子起起落落也挺多的。”
李百药笑道:“现在想来当初年轻气盛,现在已垂暮老矣,不值一提。”
看着礼部外的阳光,张阳皱眉道:“高士廉要见我,我拒绝了。”
“许国公已离开了朝中,当年他的门生也离开不少,若是这个时候去见许国公难免会有不少的议论,下官以为张尚书此举是对的,当该拒绝。”
张阳又道:“那时候你被吏部安排来礼部,当真不是许国公安插在礼部的细作?”
李百药先是行礼,再是解释,“三年前来到礼部,是许国公的安排,起初下官并不知道是何意图只能听之任之,那时候许国公也就会来盘问再三,下官并未告知礼部的事宜。”
又是一礼,李百药又言道:“下官并不是当初许国公所安排细作,张尚书可以放心。”
“高士廉这只老狐狸,心思当真是深,算计我这么多年!”
“其实下官在礼部也很好,没有这么多琐碎的事情,有闲情还能看书,时不时在这皇城中走动。”
李百药笑道:“下官现在是明白了,许国公不放心张尚书,便让下官来礼部,是为提醒也是时刻观察张尚书,让张尚书起疑心才是目的,果然是好谋算,若是此刻不说破说不定张尚书还会防备下官。”
说话间,他朗声笑着,笑得很开心。
张阳斜靠着一旁的斜柱子,看着他这副模样,这些人的心思当真难看懂。
李百药笑了好久,抚顺呼吸再言道:“当初高履行暂管礼部,下官负气离开后,又是张尚书接纳了下官,下官心中很感激,当初以为再也不能回礼部,甚至也准备回乡,张尚书不计前嫌接纳,也不在乎下官是不是细作了。”
张阳摇头,“我当时没有这么想,你若是高士廉的细作我必须要留下你,这样才能让高士廉安心,在没有确认你身份的条件下,我必须让你留在礼部。”
说完话,张阳惆怅道:“我感觉和高士廉玩了一局狼人杀,这局狼人杀玩了三年,当真是个老狐狸,钻研人心到骨子里了。”
李百药端坐看着礼部门外,“下官虽不明白狼人杀是何意思,既然下官还在礼部就说明张尚书与许国公的对弈并没有输,还是劝告一句,不要和高士廉斗,张尚书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年轻气盛最怕得意忘形,行差踏错是有,但犯了大错影响终身。”
“高士廉是在等着我犯大错吗?”
李百药摇头道:“有些人几十年如一日,谋算的便是这些,张尚书不过二十岁有余,如何斗得过那些活了一个甲子的老人家。”
张阳沉默了片刻,“你想过告老还乡吗?”
李百药不解道:“张尚书何出此言?”
“都这么大年纪了,你就不想着歇一歇吗?你若是无处可去也可以来骊山,至少在骊山可以一直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