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稍稍点头,“多谢褚兄解围。”
褚遂良摆手笑道:“不必言谢,在中书省张侍郎还要谨言慎行,你身系整个礼部,还有外交院,这两年对外办成了许多事,谁能拉拢你,得到了一个能人,等到整个外交院,敢问这等好事,谁愿意错过。”
张阳挠了挠自己的下巴的胡渣,“怎么?房相派你来拉拢我?”
褚遂良跟上两步,走出承天门,“一切全看张侍郎自己选择,当初在骊山还是张侍郎相助,让下官能够见到欧阳询老先生,这份人情一直铭记在心,只要张侍郎不愿意被拉拢,下官找个由头应付一下房相便可。”
“那就多谢褚兄了,在下现在只想帮郑公把手头这些事办好。”
“也好。”
俩人一路走向朱雀门,也有官吏忙完了一天的事情,三三两两地离开。
张阳小声问着,“咱们朝中也分派系吗?”
“朝政难免有意见不合之处,六部可以各司其职,可在中书省不然。”褚遂良慢声讲着,“现在的中书省分为三派,以赵国公为首的一派向来主张维稳办事,也就是当初处置卢承庆的桉子,郑公主张严办严惩,而赵国公主张给予宽大处理,以免地方士族抵触过大。”
“而房相这边相对居中,最后不知道是谁向陛下进言,让唐俭也被贬官,最后也只能留了卢承庆一条命,下放河西生死看天意。”
张阳了然点头。
褚遂良又问道:“当初到底是谁向陛下进言的?”
张阳尴尬一笑,“呵,我怎么知道。”
又和褚遂良聊了半晌,听他说了现在中书省的情况,自从陛下登基以来,朝中的官吏已经换了一茬又一茬。
以前是高士廉掌握朝政,现在高士廉离开,能走的官吏都走得差不多了。
几番权力交替,李世民布置完朝堂,现在中书省已然是三足鼎立之势。
赵国公在朝中的人脉最好,人手也是最多的,还能管着弘文馆,但凡有才学者入弘文馆都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其次就是房相,房相手中能人亦是不少,在六部之中名声是最好的,这次科举主办,首官就是房相。
最后就是郑公魏征,魏征处事果决也最严厉,手中的官吏不多,掌握着御史台,人缘也是最差的,手中的人手主要是给事中刘自,张行成为主要官吏,手中人手最少,除了这两人就剩下了三两小吏。
张阳走回家中,媳妇正带着两个弟子在做饭。
看她们手忙脚乱的样子,做个饭愣是有了要打仗的架势。
“呀,夫君回来啦。”李玥擦了擦手走上前,又帮忙拿下包裹,“饭食过会儿就好了。”
();() 张阳瞧了眼女儿,她正趴在熊背上睡着。
小熊趴在羊毛毯子上,一动不动就怕惊扰了小主人睡觉。
张阳抱起自己的女儿,她睡眼惺忪还未完全清醒。
小熊舒展四肢使劲晃了晃脑袋,走到院子里等待吃饭。
温热的布巾扑面而来,擦了擦脸之后,小清清这才完全清醒,伸手抓着自己父亲落在肩膀上的长发。
李玥和俩丫头将饭菜端上桌,一家人便坐下来吃着饭食。
“这包裹里是什么?”
张阳解释道:“朝中的奏章,说是没批复完让我带回家,明日一早再送过去。”
李玥打开包裹,入眼有一卷卷竹简的,还有一册册纸张的。
条件好的可以用纸,条件差的用廉价的竹简朝中也一样收。
现在骊山还没有将空白纸张拿出去卖,长安城的纸价依旧是老样子。
按照最初的打算,用夫君的话来说还没到图穷匕见之时,就靠这么点底子与三两项技术,骊山也还没到可以与世家对抗的程度。
饭后,李玥尝试用稀饭来喂孩子,不过她吃得很少,三两口之后便有些抗拒了。
杨婶低声道:“孩子还在长,不能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