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宗凑上前低声道:“这个松赞干布知道了太多事情,包括薛延陀可汗的下落,若是此人回到了吐蕃口无遮拦……是否要杀他灭口。”
“老许啊,我们需要吐蕃的民心,这人还不能杀。”
“也罢,下官回去找个借口,就说夷男可汗是故意要留在中原的。”
“这才是我们礼部的侍郎,不要动不动就杀人,我们是好人,那就要拿出好人的样子,我们一定要站在正确的一方,才能不被落人口舌,往后诸多事情才能更顺利。”
“对,我们是好人。”许敬宗重重点头,就算外交院杀人越货,诛人心灭他国,西域血流成河和外交院有什么关系,我们是好人,他们才是坏人。
早朝正常开始,由礼部侍郎张大象站出朝班开口,松赞干布受到召见走入太极殿。
按照以前称臣的流程,松赞干布道歉,赔罪,认错。
松赞干布会审时度势,也知道进退。
他很清楚现在和大唐继续抗衡没有意义。
不要在对方隐忍的时候骄傲,会隐忍的人才要防备他,松赞干布要像当初高昌父子那样狂妄,倒也好对付。
现在吐蕃赞普低头认错,外交院反而拿他没什么办法。
插科打诨是常事,张阳迷迷湖湖已经不知道早朝接下来的事宜发生了什么。
直到醒来,才发现殿内的人已走了七七八八。
扫了一眼四周,目光落在站在殿外的太子殿下,张阳好奇道:“太子殿下是在等谁?”
李承乾无奈道:“你刚被调任尚书省,当年父皇在尚书省任职,孤也知晓一些尚书省的事宜,带你过去。”
“有劳太子殿下了。”
尚书省的方向与中书省同路,只不过要多走一段路,绕过中书省,路上的石缝中长出了不少的杂草。
这里没有行人,显得荒凉。
走到一个宅邸前,门匾上的字迹隐约可见,尚书省。
李承乾推开老旧的门,走入其中,内部的情况更糟糕,杂草成片。
中书省的正堂更是破败不堪,还有不少的瓦片落下。
李承乾解释道:“父皇登基之后,这里便一直被封存,许久没有人踏足过,其中还有不少的卷宗留着,那都是武德年间的事了。”
这尚书省就是一个空衙门,自己是这里唯一的官吏。
院子很宽,比中书省还要宽大几分,一阵冷风吹过,让此地显得阴森。
李安俨带着人到来,“太子殿下,这是户部让送来的卷宗。”
李承乾点头,“都搬进来吧。”
“喏。”
张阳卷起自己的袖子,拿起放在墙角的扫帚,刚刚拿起来饱经风霜的扫帚当场散架,一阵无言……
李承乾又道:“想必你也知道,朝中用度紧张,你经营骊山颇有成效,赵国公也是希望朝中有一个安排银钱度支的人,观你有经营调度的本领,也希望朝中能富裕起来,朝中银钱涉及众多事宜,尤其是今年科举之后……”
还来不及打扫这里,看着一堆堆的卷宗被送来,张阳随意拿起一册看了起来,不看不知道,这些卷宗就是让人头皮发麻的账单,还有许多俸禄欠着未发。
张阳小声道:“太子殿下,不会有人来找我讨债要俸禄吧。”
李承乾犯难道:“孤也不清楚,多半……不会有人来讨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