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处默作诗一首,高公子巧合听见,心中有所不服才会动手。”
话音刚刚落下,高履行还没开口,程处默当即回道:“对!就是这样!就是这个小子心有不服,才会动手。”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高履行扶着给鼻子止血的布绢,“程处默!且问你,你一个连字都写不好的粗人,是如何作出人生若只如初见的!”
“哈哈哈……”
见张阳笑了,长孙无忌不解道:“张侍郎何故发笑?”
张阳又道:“说来这首诗确实是处默所作,高公子若是在别处听过这首诗,还请高公子喊来作诗之人,我们对峙便可。”
高履行又不言语了。
长孙无忌打量程处默,他开口道:“张侍郎此话不妥,这处默能作诗?此事老夫也不信。”
“其实处默还作过别的诗。”张阳拱手道:“比如说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嘶!”长孙无忌倒吸一口凉气。
“还有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张阳来回踱步接着道:“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正堂陷入一片寂静,程处默抠着鼻屎不为所动。
一句句诗文就这么被张阳随意地脱口念出来,高履行眼睛都瞪直了。
就算长孙无忌也半晌说不出话,心中直呼好诗!好诗!
“更有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拍着程处默的肩膀,张阳又是感慨又是叹息,“处默是一个不喜名利的人,看似粗犷又野蛮的外表下,他的内心其实很细腻。”
给他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领,张阳继续讲着,“一直以来处默每每兴叹,每每作诗,除了在下便不愿与他人说,其实……”
抬首感伤,张阳眼睛似有泪水在晃动,“诸位有所不知,其实处默是我们大唐的大诗人呐……”
正堂内鸦雀无声……
张阳羊装抹去眼泪,“高公子,处默如此才华,你可佩服?还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高履行站在原地半晌不言语。
张阳小声道:“赵国公,你看这事该如何处置?”
长孙无忌当场回了回神,“张侍郎以为呢?”
“处默这孩子大家都知道的,他就是脾气比较暴躁……”
“你刚刚不说他内心细腻吗?”
“嗷……”张阳干笑着解释,“偶尔细腻,偶尔暴躁,大诗人都是这样的。”
长孙无忌又是一阵无言。
“有道是我们长安城民风淳朴,就算是眼里看不惯也不能做出污人名声这种事情,就算是在下听到这种话,也会与人动手,以在下看来此事双方都有过错,但高公子的错在先,赵国公以为呢?”
长孙无忌点头,“履行,还不向处默道歉?”
高履行忍受着心中的委屈,“多有得罪,在下赔罪,这番失礼了。”
道歉还咬牙切齿的,张阳扭头看向处默。
程处默冷哼道一声,“既然如此,某家不计较了。”
看着眼前的争端解除,孙伏加笑得像个慈父,“如此甚好。”
张阳摸索着处默的袖口,拿出一些零散的铜钱,“这些铜钱拿去治伤,我们处默也是个讲道理的孩子,不会计较的。”
把钱硬塞进长孙无忌的手中,张阳又道:“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往后高公子说话要注意,你打架又打不过人家,不要冲动,以免再被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