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跟上脚步小声道:“朝中用度紧张,还有许多官位可以重新安排,从而节省朝中的用度,就比如说起居郎这个位置可以换个形式存在朝中。”
褚遂良还想再说什么,只好惺惺住口,度支郎掌握用度,要是向陛下进谏说不定真会改。
朝中年轻臣子中,三人的年岁都差不多。
也是在长孙无忌与房玄龄之下,三位最受陛下赏识的年轻臣子。
张阳年岁最小。
褚遂良也才年近三十。
岑文本三十岁刚刚出头。
三人年纪相彷,皇城内众人看到这三人走在一起,也多少有些明白陛下的用意。
青年臣子中,这三人的官位是最高的,也是天子近臣。
张阳是中书省侍郎也是度支郎,更是位列六部尚书。
岑文本管着秘书监,还是新任官学开办的主事人,同样是中书侍郎。
褚遂良虽说只是起居郎,但他是距离陛下最近的人,早晚会得到重用。
李百药站在礼部门口,远远看着同行的三人,此时这三人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往后会怎么样还不好说。
张阳为人手段强硬坚持立场不会退让,岑文本颇有房相的风范,而褚遂良行事太过意气。
心中隐约担忧,如今三人和睦,总觉得他们的未来要面对的朝堂争斗,又是一番相争的场面,此刻的交情到了将来说不定也会成为敌对的分崩离析。
长孙无忌为了权力连他舅父培植的门客羽翼都可以下手,更何况是这三人。
听着周遭的小声议论,岑文本神色犯难,“想请孔颖达夫子来官学署任施教掌事。”
“孔颖达老夫子德高望重,倒合适。”褚遂笑道:“不过陛下念在孔颖达老夫年迈,看了岑侍郎的奏章,陛下还在考虑,担心老夫子年迈。”
“是呀,陛下一直尊长爱贤,请孔颖达老夫子任国子监祭酒已是莫大的人情,让陛下如何再开口。”
张阳一路没说话,跟着俩人的脚步一路走出朱雀门,从春明门出城先去领军卫查问情况。
让城门前的守将安排了三匹快马。
褚遂良挑选了一匹最高大的,“我等还是快快前去,午时回来还能一起找个酒肆用饭。”
岑文本翻身上马,“如此甚好。”
这两人策马而起,便朝着领军卫的方向而去。
见张阳站在一匹矮马边上,守将问道:“张侍郎是觉得不合适吗?”
张阳翻身上马,马儿虽说算不上高大,倒是烈得很。
前蹄扬起,它正嘶鸣着。
用力拉住缰绳,张阳一手压住马背,马儿这才老老实实站定,再是用脚碰了碰马腹,它便跑了起来。
这让守在城前的士兵很是不解,挑选的时候故意给了张阳一匹性子最烈的。
军中也少有人能够将其驯服,倒是张侍郎轻易就安抚住了这小马。
朝中各卫府也缺少用度,听说尚书省给了领军卫能加花用,众人心有不满。
当下故意刁难他不成,还白赔了一匹三河好马,真是可惜。
别看这匹马还小,它的年岁本就不大,养个一两年就能成气候,众将士心头一阵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