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行宫内,一群殿前侍卫狼狈地退出了房间,李泰回头看去,这些人还严阵以待的模样,准备着冲入这个房间给父皇护驾。
房间的吵架声越来越大,李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中为姐夫与父皇担忧,不知道会不会动起来。
在这里可以听到雨水不断落在屋顶上的声音,这声音也不会让人心烦意乱,倒是会让人不自觉地静心。
房间内,说起河西走廊,本就因为嘉峪关建设这个巨大的负担,李世民气不打一处来。
现在听张阳这么说,李世民一挥衣袖,“你连突厥人不要的羊毛都能赚钱,你卖不出那些粮食?”
张阳瞪眼看着这个皇帝,移开目光摇头,“三千七百万石粮食,全部卖完?就算是我往西域人嘴里塞粮食塞不完,陛下是在与我说笑吗?呵!真是有意思。”
李世民呼吸沉重,“那好,朕且问你,骊山有河西走廊的七成赋税,如今增大关税,再卖了酒水收关税,到头来不论是酒水买卖,还是赋税,都进了你的口袋。”
伸手指着他,这个皇帝气得有些哆嗦,“张阳,你好算计呀。”
“哈哈哈!”
张阳仰头大笑道:“那是我骊山的本钱,既然陛下不情愿,那就把我们骊山投入河西走廊建设的本钱共五万七千贯,还钱便好,赋税之事骊山就此不插手。”
“你……”
李世民气得眼下脸皮直抽抽,朝中哪有五万七千贯,有个五千贯都谢天谢地。
容得谁狂妄,也容不得他狂妄。
李世民拿起一个罐子摔在地,“放肆!张阳你敢要挟朕。”
话音落下,地上的瓦罐被打碎,一群殿前侍卫再次推门而入。
来人还没讲话,却听陛下一声大喝:“滚!”
吓得侍卫们一个激灵,脑袋一缩又急急忙忙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臣没有要挟陛下,只是在阐述事实。”
此刻双方都有火气,外面的雨势越大,皇帝心中的火气更甚,“当初你只是一个乡野之徒,现在你可以和朕说教了?”
张阳直视着对方,“难道陛下就可以不讲道理吗?”
“你懂什么道理?你对朕可有敬畏之心?”
“陛下说这话不脸红吗?陛下暗中做的动作少吗?监视骊山,往外交院安排眼线,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利用!”张阳朗声道:“敢问陛下,要臣如何敬畏,臣躲着还来不及,何来开诚布公?何来坦诚相待。”
李世民当年也是驰骋天下,杀人无数的天策上将,心中怒火中烧此刻双眼带着血丝,“你个混账,你敢如此与朕说话。”
“我是混账!但我要脸面。”
“你说朕不要脸?”
李世民来回走了两步,想要拿一把趁手的兵器,将这个小子剁了。
抡起一旁的椅子,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劝告,那是皇帝心中藏在心里的亲情与良心。
他终究是玥儿的丈夫,也是孩子们的姐夫。
咬着牙又将椅子放了下来。
君臣俩人红着脸伸着脖子叫骂许久,就像两个合伙人现在分赃不均。
房间内又安静了下来,李泰的耳朵贴着门,想要听清楚房间内接下来的谈话,皱着眉又挪了挪耳朵。
李治小心翼翼走上来,看皇兄的动作,也用耳朵贴着门仔细听着。
君臣俩人又重新坐了下来,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此刻又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