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彦博终于松手了,“老朽已是迟暮之前,待日后拿下了高句丽,书信一封在坟前焚烧,让老朽也泉下有知。”
老先生摇摇晃晃走了两步,还未走到轮椅前,脚步一软就摔在霖上,当场昏迷。
“老先生!老先生!”仆从跪在地上大声喊着。
顾不上雨水落在身上,张阳上前探了探他的呼吸,不由得心中一惊,“没气了?”
“救救老先生。”仆从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求求县侯救救老先生。”
他这个年纪什么时候会离开人世都不奇怪。
只是突然间,短暂地停止了呼吸的老先生缓缓又睁开眼,他恍惚问道:“什么时辰了,老朽这是在何处?”
又听老先生讲话了,仆从连忙扶着他坐在轮椅上,为老先生披上蓑衣。
此刻的温彦博眼神很迷茫,她缓缓道:“这朔方怎么下雨了?”
仆从看着这一幕眼中带着泪水,“老先生这不是朔方,这是长安,骊山地界。”
“骊山?老朽怎会在骊山。”
话语完,他又昏昏欲睡。
看老先生的状态不对,张阳对李泰喊道:“魏王殿下,送老先生去医馆。”
李泰慌张带着人快步跑来,老先生清醒了片刻,刚坐下又再一次昏睡过去,好在这次呼吸犹在。
张阳亲自背着老先生朝着骊山的医馆跑去,现在的医馆早已不是当初的独门独户,骊山医馆已初具规模,拥有三十余个大夫,五十余个帮衬的学徒,能够收容病人上百,乃在骊山占地三亩的大院。
孙思邈编写着药经,听到匆忙的脚步声,缓缓抬头。
见是张阳背着老先生走入房间,孙思邈皱眉起身。
一旁的仆从也就十五六的模样,他此时哭得眼泪鼻涕横流。
“你那颉利是死是活呀……”老先生又言语了一句。
已经是神志不清了,众人神色担忧。
孙思邈低声道:“还请县侯带着人去屋外等候,让贫道好好看看。”
众人退出房间,李泰好奇问着,“姐夫,老先生怪渗饶,他这是怎么了?”
张阳走到门前,在石阶上坐下,“老先生都这般年纪了,或许是谵妄,时候见过这种病人。”
“谵妄是何症?”
“一种急性的病症,通常会意识不清,记忆混乱。”张阳苦恼地看着漫的雨水,不遂人愿呀。
过了一个时辰,孙神医终于打开门了,仆从第一个走了进去,他跪在地上,低声唤着:“老先生,老先生?”
温彦博闭着眼点头,“张阳呢?”
见老先生终于正常了,仆从擦去眼泪,张阳带着李泰也走了进来。
“准备笔墨,老朽写书信一封。”
温彦博执笔一手颤抖地写着字,李泰拿过笔与纸,“老先生请讲,本王代写。”
“嗯。”温彦博点头道:“吾儿温挺,见此信如见吾,辽东大计系长安外交院,汝领老夫五百门生,携河北,朔方两地三千兵马,前往辽东投效张大安,如有疑虑且问礼部尚书张阳,若带冉了辽东一切听张大安吩咐,待高句丽所地皆数归中原,老朽一脉往后三代子孙,皆听礼部尚书张阳号令。”
();() “若老朽身死,不必吊丧,葬于终南山……”
李泰一封书信写完,写这种后事最让人心里沉重。
张阳站在孙思邈身边,“老先生的病情如何?”
孙思邈抚须道:“往后时而清醒,时而糊涂,需要有人照顾,也不能离开人,他年事已高,已不得再用药,往后令人照顾着,短则三五月,长则一二载,这便是命数了。”
“有疗养的希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