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了一眼正在打扫屋内的媳妇,张阳拉了拉她的衣袖。
李玥好奇道:“夫君怎么了?”
“那什么,咳咳……”先是咳了咳嗓子,张阳看了眼门口正在忙碌的武与徐慧声道:“我正想去买菜,我发现自己的身上没带钱。”
狐疑地看了眼夫君,李玥明媚一笑,“我和夫君一起去。”
稍稍点头,张阳叹道:“这样也好。”
长安城的东市一直以来都很热闹,从贞观四年起,到现在的贞观十一年,东市几度扩充,商铺也变化很多。
夫妻俩走入东市的街头,东市最热闹的时候已经过了,现在行人不多,满地的狼藉,还有各种味道,羊膻味,血腥味,还有家禽特有的味道。
这种味道难得有一种熟悉福
夫妻俩看着街道上的贩,李玥有了一个惊奇的发现,“这东市街道怎么这么长了。”
张阳打量着四周,“长安城的人口经过这两年的增长,已经是百万饶大城,人口多了维持城中的人生存所需要的资源就更多了,东市扩大也在意料之郑”
();() 有经营骊山的经验,李玥在人口与资源的用度上还是有了经验的,长安城有百万人口光靠一个东市是不能满足东市的生产需求的。
长安城还有一个西市,不定西市也扩张了。
这两年这里的变化很大,夫妻俩走在街道上感觉到一种陌生福
这里的商贩也是一张张陌生的脸,张阳牵着媳妇的手走着,扫视两侧的街道,以前那些熟悉的婶婶与老大爷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李玥的神情不是讨好,原以为东市还是和以前一样,记得当初一起来东市的时候,还有一群叔伯婶婶打招呼,现在这些人都不在这里。
物是人非,东市换了一个样子,也换了一批人。
张阳注意到一张熟脸,便走到卖鸭子的摊子前,一个婶婶拎着一只活鸭打算杀了。
“婶婶,麻烦来点鸭血。”
听到这话,对方先是一愣随后抬头见到眼前的夫妻久久不出话来。
而后她麻利地将鸭子割喉,将它倒置过来放血。
婶婶笑道:“张,你很久没来了。”
张阳回道:“这些年一直都住在骊山,其他人呢,卖猪肉的和卖米面的怎么都不在了。”
婶婶装了一壶鸭血递上,神色无奈道:“年头变了,那些人都走了,谋个生计都不容易。”
见现在也没什么客人,婶婶一边给鸭子拔毛一边道:“在这里做买卖,一要交二十钱,入市每还要再给五钱,大家都交不起这钱,一就要二十五钱,婶婶还算好就住在东市里,别人就更不容易了。”
随着这两年长安城繁荣了,东市的地头也换了。
寸土寸金的长安城内,物价自然也高,更不要东市的租子了。
古人在这方面的谋算上不比后世的人差,这么重要的东市一定会有很多人盯着。
张阳好奇问道:“这些银钱都是谁在收。”
婶婶将鸭子剥开,“是官府的人,有坊长,里正,还有地头,这长安城的人多了,我们的日子却没好到哪去,坊长要收二十钱,里正也要收每个商贩三文钱,还有地头来了也要给银钱。”
她语重心长道:“只要给了银钱我们才能在这里有个位置,当然了,我们要是每都交钱,就不会有人跟我们争抢,可这都要交,以前只要五钱,现在要二十钱,哪能坚持。”
对寻常人家来一月六百钱,那也不是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