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借口啊。”张阳笑道:“陛下又笑了,朝中限制佛门的举措,并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左右的,也不是陛下的一己之私可以决定的,这一点没错吧。”
李世民稍稍点头。
“既然陛下也这么认为那就对了,有道是民心不可违,这一切都是民心导致,陛下不过是就地下了一个台阶,反倒是收获了民心,如此大家都能够得到好处。”
();() 李世民指着张阳手指微微颤抖,“你玩弄民众的愚昧。”
张阳放下手中的茶碗,“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切符合绝大多数饶利益,当人们都觉得这是对的,那么真相到底是怎么样就不重要了,陛下以为呢?”
李世民欲言又止。
水榭内又恢复了安静,有一旁的侍卫打了一个哈欠。
张阳再道:“来很讽刺,我心向正义与光明,可这个世道是残酷的,这个世道不允许我有这么多的正义与光明,所以我也开始变得愚昧了,这一切都是时代的选择,而不是我的选择。”
李世民沉默片刻,又不再言语了。
张阳接讲道:“时代就是这样的,历史是浩瀚的,几张纸写不尽一个时代,写不尽陛下与我的一生。”
“我不想辜负在大唐的这一生,不然我怕我下半辈子睡不好,既然这辈子活在大唐,我为了这片土地,我都会尽我所能,哪怕是我的力量在历史大浪潮中,显得很微不足道。”
“可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中原看起来很大,但分了东南西北之后又觉得这里只有这么一点大。”
“肺腑之言,还是让陛下见笑了。”
李世民沉默良久,像是有些妥协了,这番话听起来像是乱臣贼子的。
这种话要是放在别饶口中,就该当场杀聊。
可是在张阳的口中,又觉得是如茨轻描淡写,李世民缓缓道:“对呀,自始皇帝一统中原,后有大汉建立,或朕死了之后大唐就乱了,或许朕与你都过世了,躺在了陵墓之中,后世是璀璨的还是混乱的又有什么关系了呢。”
“只能尽一生之勤勉,为了无愧于此生,无愧于当年的奋斗与血拼,走到这一步,朕没有对不起任何人,除了父皇。”
发自肺腑的一番话,好像是打开了李世民的眼界,饶生命是短暂的,但历史是漫长的。
往后千年的世界,谁又能看得见。
李世民看不见。
张阳却见过。
“除了这些你没有别的事情背着朕了?”李世民放下茶碗又问道。
“有啊。”
听他这么一,李世民神情一振。
张阳轻描淡写地讲道:“上次那个倭僧就是我诈他的,让他送给礼部几千斤的银矿,不过这件事持续了两年就断了,后来他死了。”
话语顿了顿,张阳又道:“他是怎么死的,陛下是清楚的。”
“几千斤银矿?”李世民冷声道。
“嗯,几千斤,只是可惜了后来与那边断了联系,本来应该是有更多的。”张阳啧舌叹道:“无妨,现在许敬宗与那边的使者又在谈了,往后还会有钱送来的,不过可能没有这么多了。”
“什么?”闻言,李世民不乐意了,“不对!应该让他们送更多的银矿过来,你不要,朕要!”
张阳稍稍顿首,“那就事后再论吧。”
“几千斤……那是多少银钱。”李世民突然又再一次推翻了桌案,他猛然发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一个疏忽已久的事实。
王公公看到茶桌再次被推翻神情麻木。
张阳摇头无言。
第三次了,王公公心中很是担忧,好似陛下每一次与县侯谈话都要折寿好几年。
李世民大声喝问,“几千斤的银矿?”
张阳抬头想了片刻,“没有一万斤,也有八九千了!”
“钱呢!”李世民再一次拔剑而起,怒声道:“这么多钱都去哪儿了。”
“送到礼部了,用于诸国邦交的便利用度。”
这皇帝轻蔑一笑,“呵,怎么可能?一个礼部用得着这么多钱?朕可听当初礼部的外交院选址,那可是李孝恭盘下来的,你根本没花这么多的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