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将自己的这位就要去骊山完婚的妻子送入车驾中,自己翻身上马,似乎是又有了反应,迅速从马鞍处的布袋子拿出几颗梅子放入口中,止住了肠胃不适的反应。
();() 队伍离开时比来时快了不少。
张阳与李玥策马在这个胖子的后方,心里很担心这个胖子憋不住,担心他当街吐了起来。
轻声咳了咳嗓子,李泰会意之后,催促身下的马儿快些步子。
街道旁,许敬宗和李义府就看着魏王殿下的车驾从这里路过,“看魏王殿下走得如此匆忙,当真是年轻意气风发,在下当年也是这样的。”
罢,他看向李义府,“义府兄弟可有成婚?”
李义府神色黯然,“还未成婚。”
这不得不李义府出身贫寒,门第微末,想要娶个姑娘谈何容易,现在他是鸿胪寺少卿,就这个身份依旧不能改变自家的门楣。
而许敬宗就不一样了,许敬宗的父亲虽然已经过世,可他爹是前隋的官吏,与上官仪一样,因为前隋动乱,家中离散,至少当年的门第依旧在,婚事没有太大的阻碍。
许敬宗和上官仪可以惺惺相惜,但李义府不行,他的出身决定了他微末的身份。
李义府闭上眼低声道:“许侍郎,下官也总有一能够光耀门楣的。”
安排皇子婚事的事情终于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宗正寺的事,许敬宗忙完这些就带着李义府去好好喝一顿酒。
车驾队伍终于出了长安城,走出一里地之后,李泰突然停下。
看他面色惨白,张阳意识到不对,也翻身下马,给了后面的冗长的队伍喊道:“魏王殿下要方便一下。”
众人也都停下队伍,纷纷好奇看着这位县侯带着魏王殿下走入一处矮坡之后,随后众人便看不见身影了。
李泰扶着一旁的树正呕着,之前的酸梅也都呕了出来,呕完又咳嗽起来。
张阳不住地拍着他的后背,“喝口水吧。”
好一会儿他才平静,灌下一口水,舒坦不少,李泰惨白的脸终于笑了,“这回好多了。”
队伍再次上路,这一次李泰的神色也好了不少。
终于是走出了长安城,对李泰来这就像是一场酷刑,好在他坚持过来了。
队伍到了村子的时候,两位婶婶还有弟弟妹妹都在这里,准备好了迎接,村子前很是热闹。
李泰先是下马,而后阎立本扶着自己的女儿下了车驾。
接下来就是正式的婚礼,李渊坐在上座,太上皇身侧的位置便是这次女方的父亲阎立本。
宗正寺卿李道宗大声念着旨意,皇子的婚礼繁琐,不过李泰的婚礼比李承乾那时候朴素许多。
古人都是注重婚礼的,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故君子重之。
李泰去过宗庙,之前的几步都已经完成了,接下来的事情简单许多。
沃盥礼,却扇礼之后,李泰与这位王妃一起敬酒水。
“姐夫,皇姐请用茶。”听到这位王妃恭敬讲话,李玥很是满意地点头,她觉得这个皇妃可以照顾好青雀。
日沉西山,村子里越发热闹。
张阳坐到阎立本的身边,“阎大匠,魏王殿下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当年他才十岁便能够觉察气压奥妙,如今时隔七年造出了蒸汽机。”
阎立本低声道:“坊间传闻魏王殿下与你厮混七年。”
“阎大匠笑了,这七年魏王殿下造出了蒸汽机,想来阎大匠还未见过那个大家伙,今夜酒后好好休息,明日早朝便带您去看。”
“也好。”阎立本咽下一口酒水。
身为李泰的岳父,也是骊山将来建设的潜在合伙人,张阳势必要拉拢他,酒碗中倒好酒水,又声道:“怪当初我带着魏王殿下专研地奥秘,导致魏王殿下没几个朋友,今日的宾客也很少。”
“若是狐朋狗友,酒肉之徒,也不用结交,如今这般就很好。”
阎立本话的样子自始至终绷着一张脸,满是严肃之色。
本来是一件大喜事,大家都是满面的笑容,就连平日里绷着脸的李道宗也带着笑意。
张阳不停给阎立本敬酒,希望他可以放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