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河边,李孝恭褪去了外衣,跳入河中好好洗了洗,而后冻得哆哆嗦嗦上岸,牙齿打着颤,“这水可真凉。”
李崇义将自己的外衣给递上,看着父亲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他此刻心中千头万绪。
李道宗因为一个的收受案就被收没了军权和食邑,李元昌至今不能离开封地。
李唐一脉的宗室都要活得心翼翼。
李崇义看着阴沉沉的空长叹一口气,随后收了收心情,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走回校场,去看这一场的热闹。
此刻的领军卫很是热闹,朝中这一次演武很顺利,陛下的用意也很清楚,这场演武不是给陛下自己看。
而是给诸国使者和中原的权贵看的,这是一种震慑,也是一次臂膀的显露。
刚开始的火炮演练,给很多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这场演武还未结束,已经有消息送出去,在长安城的坊间传着,过不了多久,便会传出关郑
而此刻长安城内,还有一些人没有去看演武。
张大安就没去,他独自坐在自家的老宅中,缓缓放下手中的这卷书信。
一声嘹亮的鸣叫自远处而来,一只鹰落在了桌案前。
张大安自顾自地苦笑,递给海东青一块肉,它的喙吊住肉块,用爪子踩着肉便吃了起来。
这只鹰就是当初在辽东收复的海东青,回长安的时候它也跟着过来了。
();() 张大安好奇这种生灵也能跟着人群千里跋涉,远离家乡。
“你终于还是没有飞到辽东。”
自言自语地讲着话,张大安的目光盯着它爪子上方绑着的一个竹节,竹节内的书信就是要交给温挺的。
他站起身从一旁的书架上拿下一份奏章,眉头紧锁地看着。
在礼部任职至今,他有很多要担心的事,忧心大唐和大食是战是和,大朝会时期大食使者主张与大唐求和,陛下一直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还有一件事是担心的,那就是辽东那边又送了一份奏章,是温挺带着高句丽人打入了百济,他杀了很多很多百济人。
据一度染红了江水,屠戮人命无数。
或许是因为温老先生的去世,让温挺如此大开杀戒,若是这些奏章被朝堂看到多半礼部又要引起弹劾。
只不过温挺不是礼部的官吏,当初在辽东与温挺此人相处半年,一直觉得此人粗野之余也知礼,也明事理。
不想他的父亲过世之后,此人性情的变化竟然会如此之大。
看温挺的来信,他一人做事一缺,就算是朝中要弹劾,要杀要剐也都是他一个饶事,与礼部无关。
届时大安兄弟可将此信交给朝堂,礼部与他的行为没有瓜葛。
张大安很想劝他不要如此大开杀戒,他毕竟是唐人,唐饶所作所为势必会被诸国使者猜想。
目光又落在海东青身上,它吃下肉块之后又飞走了。
张大安在自家老宅中简单做了一顿饭食,吃罢换上一身官服,沉着脸出门。
他从朱雀大街路过,一路走向外交院。
继续忙碌今的事宜,张大安看着从各方送来的消息,梁建方已经到了安西都护府,正在操练兵马准备西征。
一个礼部文吏脚步匆匆走来,禀报道:“张侍郎,郑公的儿子叔玉公子来了。”
想到是魏征的儿子,魏叔玉当年也是朝中权贵子弟中为人较为低调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