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宗神色严峻,脸上的担忧之色更重。
有时候觉得许敬宗这人办事能力还是很强。
可有时候觉得这家伙太过多疑了,一件看似很简单的事情,在他眼里可能就充满了阴谋诡计。
“老许,你都一大把年纪,就不能活得单纯一些吗?不要总是想如此多的阴谋诡计,能活着到长安不定就是他运气好。”
许敬宗神色多了几分委屈,“县侯不在朝堂,礼部面对中书省咄咄逼人已然是退无可退了,昨日在朝堂又与中书那帮家伙打了一架。”
“打赢了吗?”
张阳忽然问道。
“中书那帮家伙也讨不到好,下官不会丢了县侯的脸,豁出这条老命也不能让这些人动我们礼部。”
“好!”李孝恭终于发声了,中气十足地了一个字。
罢,他又恢复榴像的模样,再次一言不发,巍然不动。
许敬宗又道:“朝堂有坏人,下官实在是……”
张阳补充道:“实在是纯真不起来对不对。”
“正是如此。”
来在大唐的朝堂混,傻白甜往往会吃亏,比如李泰就常那李承乾就是个傻白甜,早晚有一被人算计死。
能够在贞观一朝立足的人都是前隋动乱至今活下来的人精,长孙无忌,房玄龄,高士廉之辈那可都是修炼多年的老贼。
要不怎么就连老师都告诫,不要和长孙无忌斗,他要想捏死骊山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老师向来是个悲观的人,难免言过其实,总是将事情往最坏的方向考虑,长孙老贼想要捏死骊山也没这么容易。
三人站在村口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许敬宗不傻白甜,当年礼部也就大家三个人而已。
现在许敬宗得到帘初许诺给他的仕途。
许敬宗不是傻白甜,他睚眦必报。
“县侯,当年温彦博老先生临终前有言,他家的后辈全听县侯的号令,如今温挺在百济大杀四方……”
“杀得好!”李孝恭忽然又道。
许敬宗抬眼一看,见人又恢复了石化的状态,又声道:“这河间郡王……”
张阳摆手道:“你不用见怪,吃葡萄吃的。”
许敬宗尴尬一笑擦去额头的汗水,继续百济的事情。
“早年今年年初的时候,礼部好几次派人去给温挺送信,让他收敛一点,可温挺始终没有给回复,下官也考虑过是因为当年温彦博老先生过世对他的打击太大了,想要杀点人也正常。”
“杀多了杀少了,礼部全看在县侯的情面也能照顾他。”许敬宗越面色越苦。
“都是下官办事不力,让这百济的使者逃窜了出来,如今事情败露下官已是有口难辨。”
张阳揣着手来回踱步,思索半晌。
“其实此事要是朝中不知道也就罢了,礼部帮忙堵住消息也不难,来也怪下官,应该提醒温挺公子,让他杀人杀干净,少留点活口,也不至于现在这般。”
许敬宗一边诉苦着,陷入了深深的自责。